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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漸漸陰了下來,周圍颳起了風,吹起了墓園地上的落葉,文喬攏緊了黑色的長風衣,微微顰眉看著在做結束語的宮徵羽,他始終都沒看她,哪怕在她看他的時候。
林蔭站在文喬身邊,觀察到閨蜜那個眼神,猶豫著自己是否該把之前和宮徵羽的對話告訴她。
在葬禮徹底結束的時候,天空開始下起雨,雨下得很急,來勢洶洶,豆大的雨點落在人身上,如果不是穿的比較厚,幾乎會感覺到疼。
沒看天氣預報的文喬和林蔭沒有隨身帶傘,傘在車上,而車在停車場,現在去拿顯然來不及了。兩個女孩正無所適從的時候,石陽拿著兩把黑色的傘跑了過來,一把遞給了宮徵羽,一把遞給了樊女士的管家。
管家和樊女士撐一把傘,宮徵羽自己撐一把,石陽站在一棵樹下簡單避雨,沒有要撐傘的意思。
看來他們的傘也不夠,否則石陽不會選擇自己淋雨。文喬不再看那邊,收回擋在頭上的手,放棄了用手遮雨這種只能帶來心理安慰的作法。
「葬禮也結束了,咱們不如趕緊走吧?」林蔭在雨中說,「你都快濕透了。」
文喬沒說話,只是安靜地看著仍然站在那不肯移動的樊女士,她過了一會才對有些著急的林蔭說:「你先回去,我再等一會。」
「可是雨越下越大了。」林蔭皺著眉說,「現在天氣越來越冷了,你還穿著裙子呢,這樣下去肯定會生病的。」
文喬說:「我再等等,沒事的,實在不行你可以先去拿傘,然後回來接我。」
林蔭看了看其他人,覺得也只有這個辦法最好了,便撐起外套遮住自己,往停車場的方向跑。
其實文喬和林蔭的對話聲在雨中並不算小,站在他們不遠處的宮徵羽即便沒去看她們,也將她們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他握著傘柄的手緊了緊,幾次想要上前把傘給文喬,都努力控制住了。
他想起林蔭的話,只有他不再糾纏不清文喬才能開心快樂,而他最開始的目的不就是希望給她帶來幸福麼。
從什麼時候起他的感情變得那樣自私,非要把她留在自己身邊不可,哪怕讓她傷心難過,煩惱焦躁。
不應該這樣的。
即便石陽勸過他,讓他想什麼就說什麼,可他也得仔細考慮一下,到底什麼對文喬來說才是最好的。他已經自私過一次,不該自私第二次了。
在越來越大的雨勢之中,宮徵羽終於還是望向了文喬,文喬好像有心電感應般也望向了他,兩人隔著雨幕對視,宮徵羽保持緘默,但身體還是動了。
他一步步走向她,纖塵不染的黑色皮鞋在雨中被打濕弄髒,文喬垂下眼,注意到他西褲下擺也被打濕了,雨下得實在太大了,周圍的味道亂七八糟,雨水混雜著泥土的味道充斥在鼻息間,也不知道他習不習慣。
依稀記得,他從法國歸來那個夜晚就下著雨,那時他提了離婚,這時他又要說些什麼?
宮徵羽什麼也沒說。
他只是默默把傘遞給了她,在她下意識接過去之後用最快的步伐回退,和她拉開了距離,繼續望著賴老先生墓碑的方向,好像什麼都沒做過似的。
沒了雨傘的遮擋,雨水快速將他整個人淋透,他一身昂貴西裝算是報廢了,黑色的短髮也的,但這一點都不影響他的英俊。
潮濕的雨水為他更添清冷氣質,他安靜地站在充滿沉鬱氣息的墓碑前,周身是枝葉開始乾枯的樹木,在這喪到極致,頹廢到極點的場景中,他那松石般的溫潤高貴與如畫的眉眼,實在太具有殺傷力了。
「傘我拿回來了……」
林蔭的聲音打破了文喬的思索,她收回落在宮徵羽身上太長時間的視線,看了一眼林蔭手裡的傘,低聲道:「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