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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舟的話才開了個頭，突如其來的電話又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在等王舟的這幾分鐘裡，陳遂意託著腮看向窗外。
從高樓俯視鹿南，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煙火氣十足。
不知道過了多久，王舟還沒回來，陳遂意的手機卻突然一震。
訊息提示音響起，陳遂意頓了兩秒，還是拿過手機看了一眼螢幕，卻發現是和尤盼幾人的群聊此刻正不停地彈著訊息。
【沈狗】：臥槽，咱就是說我周狗無敵啊。
這句話的下面跟著一個微信公眾號影片。
封面是大腿邊上貼著2號號碼牌的周棲野。
他的頭髮不知什麼時候剪得很短，襯得他的眉目更加凌厲逼人，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刃，單是看那麼一眼，也會被震得心跳明顯漏掉一拍。
群聊已經被刷屏。
沈聿白像只知了一般，沒完沒了地發著訊息，有些是或長或短的文字，有些是幾秒或幾十秒的語音。
江慎和宋今安也陸陸續續冒泡附和，不停地艾特周棲野，一個勁地說恭喜。
尤盼倒是過了好一會才回了條訊息，但卻異常簡潔，不太像她平時的風格。
【盼姐】：恭喜，實至名歸。
現在群聊只剩兩個人沒說話。
話題中心的周棲野，和剛剛點開影片的陳遂意。
周棲野一直沒吭聲，也不知道是在忙什麼。
而坐在餐吧的陳遂意，沒帶耳機，想著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人，索性直接點開影片外放。
影片開頭是一個很短的片段。
記錄了省運會男子100米奪冠全程。
有一個剪著板寸頭的男生遙遙領先。
身上的紅色田徑服款式明明很土，偏偏穿在那人身上，卻意氣風發得要命。
隔著螢幕，陳遂意都能感受到他跑起來時捲起的那陣風，熱烈又強勢，讓人一下子就想起了鹿南的夏天。
這像夏天一樣讓人記憶深刻的少年，T恤背後是三個簡單的字母ZQY，貼在大腿邊上的號碼牌上是寫著清清楚楚的2號。
是周棲野。
果然，是周棲野。
少年闖過線那一瞬，雙手高舉，瀟灑得像一隻即將展翅高飛的大雁，勢不可擋，所有人都得承認，沒有什麼能夠掩蓋他的光芒。
而在鏡頭最後定格那一瞬，他似有所感地望來，那雙亮得驚人的黑眸就這樣直勾勾地與陳遂意對視。
又是這個眼神。
陳遂意擱在螢幕的手指有片刻的停頓。
她早已摁下了暫停，垂著眸，漫不經心地用指腹擦過影片裡少年泛紅的臉。
那日訓練場上的眼神，終於被鏡頭記錄。
驕傲。
熱血。
肆意。
像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燒得陳遂意眼尾泛紅。
飛蛾撲火。
這是本性。
陳遂意如是想到，然後點下了繼續播放。
畫面一下子變得嘈雜而喧譁。
有人歡呼，有人尖叫，也有人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不知道到底是在惋惜什麼。
只是這一切的一切，落入陳遂意的耳朵，都化為無聲，最後剩下的，只有播音腔十足的男主持興奮的那一句，“恭喜周棲野獲得本次省運會男子100米冠軍！”
冠軍。
影片裡的分貝一下子拉得很高，吵得陳遂意不自覺地揉了揉太陽穴。
怎麼說呢？
陳遂意倒也不算意外。
也許對周棲野來說，不拿冠軍才值得被關心和質問。
就那麼幾秒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