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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女孩搶著幫他們拿行李。
到了大堂裡,她們又忙著去前臺辦理入住手續。端午和吉士坐在沙發上抽菸。吉士皺起了眉頭。他剛剛收到一條簡訊,唐曉渡明天來不了了。高大的落地玻璃窗外面,有一個爬滿金銀花的坡地。地燈已經亮了,把坡地上的青草襯得綠瑩瑩的。不一會兒,長得稍胖的那個女孩,過來取他們的身份證,笑起來的時候,眼神既疑惑又矜持。
&ldo;他們都是你的粉絲。&rdo;吉士介紹道。
聽他這麼說,女孩的眼神有點吃驚。她不置可否地沖端午笑了笑。
女孩離開後,吉士續上一根煙,靠在圈椅上,向左右兩邊轉了轉脖子,把臉湊過來,在端午的耳邊悄聲地說了句什麼。兩個人都縱聲大笑起來。
兩個女孩都轉過身來朝這邊看。
他的房間在二樓的頂頭。朝北。沒有門牌號。房門上鑲著一塊雕著喜鵲登門圖案的石雕,石雕上方是一塊銅牌,上寫&ldo;喜鵲營&rdo;三個字。端午看了看隔壁的房間,分別是&ldo;畫眉營&rdo;和&ldo;鷺鷺營&rdo;。這裡的客房,大概都是用鳥類來命名的,倒是有些別致。客房的裝飾也十分考究,設施豪奢。衛生間異常寬大,光是淋浴裝置,居然就有兩套。美中不足的是,這個房子似乎剛剛裝修過,房間裡有一股刺鼻的化學油漆的味道。
最近二十多年來,無論是在鶴浦還是在別的地方,不論是酒店、茶室還是夜總會,所有的房間都有這種令人窒息的味道。久而久之,端午這個習慣於自我幽閉的人,不免產生了這樣一個幻覺:鶴浦人在最近幾十年的時間內,只是樂此不疲地做著同一件事:造房子,裝修房子,拆房子,然後,又是造房子,裝修房子……
端午痛快地洗了個澡,然後接通膝上型電腦,給自己泡了一杯茶。收發郵件,或瀏覽當天的新聞。直到吉士來敲門,叫他去餐廳吃飯。
那兩個女孩子仍在大堂裡忙碌著。她們和幾個男生一起,在佈置第二天會議簽到用的長桌,準備裝有禮品和會議資料的檔案袋,以及,打算掛賓館門外的歡迎橫幅。吉士朝她們招了招手,兩個女孩趕緊放下手裡的事,忙不迭地朝他跑過來。吉士詳細地詢問了會議室的準備情況‐‐話筒、桌簽、水果、茶歇用的咖啡和點心。最後又問,會議的日程表和代表名單有沒有印出來。
&ldo;印好了,就在會務組。&rdo;其中一個女孩道,&ldo;我一會兒就給您送來,老師住哪個房間?&rdo;
&ldo;句谷營,就在會務組隔壁。&rdo;
吉士聽她這麼說,心裡正在犯嘀咕,吉士所說的這個&ldo;句谷&rdo;,是一種什麼樣子的鳥,忽聽得那女孩&ldo;撲哧&rdo;一聲笑了起來。另一個女孩看上去稍微懂事一點,本來打算忍住笑,可到底也沒忍住,笑聲反而更加不可收拾。兩個人都笑得轉過身去,彎下了腰。
吉士和端午互相看了一眼,彼此都有些莫名其妙。
兩個人來到了餐廳。吉士隨便點了幾個菜,對端午道:&ldo;不要一下吃得太多。呆會兒,我帶你到酒吧街去轉轉,少不得還要喝。&rdo;
&ldo;可我不太想去。有點累。&rdo;
&ldo;累了就更要去。&rdo;吉士笑道,&ldo;你也放鬆一下。這一次,我說了算。反正你不是已經離婚了嗎?&rdo;
服務員點完菜剛走,吉士又想起一件什麼事來。
&ldo;哎,你知不知道,剛才那兩個小姑娘,幹嗎笑得那麼兇?&rdo;
端午略一沉思,就對吉士道:&ldo;我也在琢磨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