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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沒跟葉郎中道一句&ldo;告退&rdo;,旋踵便走。
說是帶兵截人,其實簡單得很,謝一鷺酉時到江津,遠遠看見對面過來的小船上窩著三個人,兩個拿棍的是解差,中間穿白扛枷的應該就是臧芳。那邊像是早知道會有人來截,官兵壓上去的時候,意思著喊了兩嗓子,便束手就擒了。
謝一鷺戴著雨帽,看當兵的把臧芳架過來,他很年輕,是個像梅阿查那樣的高個子,儘管重枷壓著,仍有一枝獨秀的風采。
&ldo;傘!&rdo;謝一鷺朝那些沒眼力的土兵喊,臧芳腿上袖上全是泥,顯然受過苦,腳上穿一雙爛糙鞋,手腕和喉結都被木枷磨破了。
臧芳看出謝一鷺是管事的,甩了甩額上的亂發,勉強打了個躬:&ldo;在下臧以柔,朝廷欽犯,不知是哪位貴人相助?&rdo;
謝一鷺公事公辦地答:&ldo;南京兵部。&rdo;
臧芳顯得很意外,意外中似乎有驚喜:&ldo;這是到南京了?&rdo;說著,他急急往謝一鷺身後看,像是在找什麼人,&ldo;那……&rdo;
後頭的話他沒說,可能是沒看到心裡的人,謝一鷺覺得奇怪,但沒多問。當兵的從解差身上摸來鑰匙,給臧芳開枷,枷是七斤七的,中fèng糊著大理寺的封,血紅的大印,打點到位了,也是說開就開。
&ldo;聽口音,大人是北京來的?&rdo;臧芳問謝一鷺,可能是想拉關係,&ldo;有些面熟。&rdo;
謝一鷺點點頭,並沒向他嘮叨自己的遭遇:&ldo;比大人早來南京些,&rdo;他攙了他一把,領他上轎:&ldo;住處部裡安排了,先安頓吧。&rdo;
第23章
謝一鷺和屠鑰到申班的時候,碰上了幾個兵部的人,他倆打西走廊上樓,那些人打東走廊上樓,互相打量一眼,都沒有出聲。謝一鷺原來也是那夥人裡的,大家說說笑笑,曾經把酒言歡,現在卻形同陌路了。
屠鑰拍住他的肩膀,推他進屋:&ldo;謝探花,既然走到這一步,就別患得患失了。&rdo;
謝一鷺厭煩他,他的話裡總有股威脅的意味:&ldo;看我不過眼,何苦約我出來。&rdo;
&ldo;以後同在督公手下做事,&rdo;屠鑰給他拉開椅子,&ldo;關係總得近近嘛。&rdo;
謝一鷺一屁股坐下:&ldo;那天我和鄭銑說了,別指望我幹什麼。&rdo;
屠鑰張羅小戲子上酒上菜:&ldo;知道,&rdo;他拿供碟裡的濕帕子擦手,&ldo;督公交代了。&rdo;
謝一鷺注意到他很愛乾淨,一個武人,衣衫從來是一絲不苟的,今天他穿一件莎藍色繡仙鶴曵撒,袖口處的絲線沒有一點磨損的痕跡,這樣一個端正講究的人,很難想像是給太監賣命的。
&ldo;班子裡有相好的沒有?&rdo;屠鑰回身問,謝一鷺一愣,才知道他指的是作陪,&ldo;別叫了,我不好這些。&rdo;
屠鑰還是點了兩個人,叫小戲子去喊:&ldo;我頭一次招待,總得像個樣子。&rdo;說罷,他在謝一鷺身邊坐下,給他翻杯倒酒,沒有一絲刻意的殷勤,倒像是朋友間的熱絡。
謝一鷺好奇:&ldo;你為什麼……&rdo;
他沒問下去,屠鑰抬眼看了看他,笑起來:&ldo;我為什麼跟著督公?&rdo;他靠著椅背,頗感慨地說,&ldo;我們這種人想出頭,不賣身伺主,還能怎麼著。&rdo;
他說的是實在話,文人欺壓武人,在北京、在南京,都是常態,謝一鷺端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