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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興賢找了一圈,看見老爹蹲在迴廊的犄角旮旯扎個腦袋,悶聲不吭。
走了過去,蹲到老爹身邊,“額說呢,這麼大的事爹恁也不可能不來,恁怎麼蹲在這?額娘呢?”
“不在這,額能去哪?恁娘在旁邊屋裡燒水。”
看著老爹垂頭耷腦沒精神的樣子,朱興賢說:“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全柱他瘋了嗎?”
朱書記突然激動起來,“什麼他瘋了,他好著呢,他不大呢爹就死了,全靠他娘拉吧他,給他娶媳婦,那是她娘一口一口省出來的。可是恁看看他現在為了那一口糧食,把他娘弄死了,他他孃的不是人啊,為了個女人,他良心都不要了。”
眾人聽見朱書記的罵聲看了過去,朱興賢忙拉住父親安慰。朱書記真是心痛啊,他們一個村逃出來的只有50來人,可這50來人也沒有辦法做到心齊,各有各的盤算、各有各的心思,還有被人稍微拉攏一下就連父母都不認,這究竟是哪出了問題?朱書記一時間真有些心灰意冷。
許醫生和鄰居陸陸續續走了,院子裡只剩下了從泥溝村出來的人,院子裡一時間也沉默下來,大家好像都被一股巨大的哀傷籠罩著,那個沉默寡言的老婦人提醒了大家,原來每個人不光要面對災難所帶來的打擊,也有可能面臨來自親人的背叛,活下去好像變得無比艱難。
姚初一回到了屋裡,拿起書,可是她卻沒有看進去,不知為何,她很想霍譯廷。
那是末世剛開始不久,大雨在傾盆的下,城市的水無法得到及時的排放,已經沒過大腿了,她有些擔心家人,便離開學校回到了姚家,可是家裡已經人去樓空了。她無可奈何又跑到了父親跟周清韻的小公館,也沒有人,他們都走了,沒有一個人通知她,她被家人拋棄了。當時的她被一種巨大的失落所淹沒,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在意她、關心她,哪怕是她付出了很多心血的侄子和侄女,她真的好想母親,如果母親在的話,還是會有人愛她的。
孤獨吞噬了她,她如行屍走肉般隨著人群,向城外走去,當時大家基本上都是往京都外的紅楓山轉移。
她走啊走啊,直到飢餓提醒了她,她還活著。於是她到那些還沒有被淹沒的小店去找些物資,當時她還沒有開啟空間,所以所拿的物資是有限的,她拿了些食物跟純淨水,就跟著眾人爬到了紅楓山頂上,找個地方安頓下來,等著水退去,當時他們還是覺得這只是一場大暴雨,等雨停了水就會退去,他們就可以回家了。
可是事與願違,雨沒完沒了的下,水位在一直上漲,後來食物跟水都沒有了,她沒有辦法,只能在紅楓山上到處找吃的。當時不光是她,在紅楓山上避難的人,陸陸續續的食物都耗光了,都漫山遍野的找食物。紅楓山因為臨近京都,根本沒有什麼動物,只有一些野草野果。
避難的那麼多人,很快野菜和野果都被消耗的差不多了,人們就開始了瘋狂搶奪,那段時間殺人已經變得司空見慣,為了幾把野菜,可以殺人害命,為了幾個野果,可以屠戮滿門,如入修羅地獄。姚初一自己都很納悶,為什麼能在那種情況下活了下來?
也許是母親從她小讓她參加自由搏擊的培訓起了作用,當然這些培訓,基本上也就是練個花拳繡腿,頂不了什麼大用,而且她的力量也不行,如果面對一個壯年男子,她可能能應付,但如果是兩個以上人出手的話,她可能就會疲於應對。當時很多次她都被揍地很慘,差點死掉。
當時的每一天都是渾渾噩噩的,找到吃的就吃,找不到吃的就餓著,也搶過別人的,也被搶過,殺過人,也被人殺過。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她知道她還沒有死,不知道是應該慶幸還是悲哀,時間好像停滯了,分不清日日月月。
就這樣水位在不停地上漲,幾個月後水快沒過山頂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