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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院子,有的村民對朱長水抱怨,“書記,額們人多,還能怕的他們兩個,大不了額們把他倆的車搶過來,額們自己走,竟敢在額們村扎刺,反了他們。”
朱書記一巴掌拍過去,“閉嘴吧,現在關鍵是逃命,不是讓恁去打架,趕緊收拾吧,一個小時後都要準備好了。”
另外一個村民為難地說:“書記這天快黑了,又下這麼大的雨,怎麼走啊?”
朱書記也無奈道:“好好準備準備,就那麼走吧,走到哪算哪吧,總比在這兒等死強,通知下去願意走的就走,不願意走的就在這聽天由命,爹死孃家人個人顧個人吧。”
說著,搖頭嘆著氣,慢慢向自己家裡走去,眾人也各懷心思地回家準備。
一個小時後眾人都準備得差不多了,村裡面總共也就只有200來人,除去不願意走的,跟著姚初一他們走的也就100多人,姚初一他們的皮卡能塞下30人左右,廖長江留下來的大奔塞下了八人。其他的還有村民的幾部車,每部車都要塞進去七八人,行李都綁在車頂上,糧食重都放到拖拉機裡。剩下的村民都只能另想辦法了,有的坐進拖拉機裡的糧食堆上,年輕一點的都趕著或者騾車、驢車甚至牛車走,反正這麼大的雨,汽車也開不快,所有敞口的車上都搭上雨棚,甚至他們給騾子、驢、牛也加上了雨棚,這樣陸陸續續又拖了兩個小時,才開始艱難地往村外走去,看著遠去的家園,很多人都開始哭,特別是上了歲數的人,離開了生活一輩子的家,悲痛不捨都開始抹眼淚,姚初一無感,這才剛開始,以後他們就會知道要想活下去,這些感情是最無用的。
姚初一跟林嘉倫每人開的一部車,姚初一開的是那輛大奔,在前頭開路,林嘉倫開的那輛皮卡跟在後面,後面陸陸續續的其他的汽車跟上,最後面是拖拉機,騾車、驢車和牛車。
朱書記就坐在姚初一的副駕駛上,他懷裡邊抱著兩個孩子,他幾次想跟姚初一搭搭話,但看著姚初一冷著臉專心開車,他就一句話也不敢說。車子就這樣安靜地向前行駛,速度很慢,雨刷不停地颳著玻璃上的雨水,姚初一看著路面配合著導航艱難地行駛,經過了一夜的行駛,終於看到了第一個加油站,隊伍停下來休息,這一晚他們只走出200公里,所有的人都疲憊不堪,開車倒還好,關鍵是驢牛騾子都累得不行,已經開始走不動了。
有的人又開始抱怨不已,好好的,家裡不呆,非要跑出來受這罪,這圖的是什麼呀?有很多人乾脆打算回去了,很多人開始鼓動其他人,咱們不行搬到地勢高的窯洞當中,反正這麼多人走了,空窯洞多的是,咱們佔了,也不會擔心被水淹了。這一提議很多人贊成,於是將近50多人都開始返回,朱書記跟王村長攔都攔不住。姚初一併不阻攔,每個人都應該對自己的選擇負責。
剩下的人沒走,但也開始心思不穩,主要是太苦了,西北地區雖然比內陸要艱苦一些,但是和平這麼多年,人們也已經習慣了安穩的生活,驟然間顛沛流離,人們都適應不了。朱書記跟王村長看著一言不發的姚初一唉聲嘆氣,於是給剩下的人做了一番工作,大家休息了一番,吃了一些東西,又開始繼續往前走。
就這樣走走停停,看見加油站他們就停下來休息,補充能量,陸陸續續地又有30來個人受不了了,掉頭返回村裡,甚至連張會計跟婦女主任都回去了。這是隊伍當中只剩下50來人,四輛車,一臺拖拉機,他們把隊伍重新整裝了一下,繼續往前走。
朱長水愁眉不展,姚初一看在眼裡,不為所動,除了休息就是趕路,就這樣走走停停,原本一天能到的路整整走了4天,終於到了岐山的山腳下,岐山是一個山脈,他們到的只是岐山的一個支脈,岐山多屬於石頭山,發生泥石流的可能性很低。
經過四天的艱難行駛,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