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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很快。
頭目喊道:
“用抽水機抽水!”
高臺曾答道:
“我們沒有抽水機了。”
“那末就趕快登陸!”頭目又說。
“陸地在哪兒?”
“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附近總有陸地。”
“是的”
“找一個人向陸地駛去,”頭目又說。
“我們沒有領港。”高臺曾說。
“你來把舵”
“沒有舵柄了。”
“隨便找一根棍子做一個舵柄吧。釘子卜錘子!趕快拿工具來!”
“木匠的箱子掉在海里了。我們沒有工具了。”
“我們照樣要駕駛,不管駛到哪兒去!”
“舵也沒有了”
“小艇在哪兒?上小艇!划槳!”
“小艇也沒有了。”
“我們來劃這條破船。”
“沒有槳了。”
“那麼就張帆!”
“沒有帆,連桅杆也沒有了。”
“我們用梁術做桅杆,油布做帆。讓我們離開這兒。依靠風吧!”
“沒有風。”
的確,風早就沒有了。暴風雨也逃走了,他們認為沒有暴風是他們的救星,實際上卻是他們的毀滅。要是繼續有西南風的話,可能把他們瘋狂地刮到什麼海岸上,船的速度可能超過漏水的速度,說不定能夠把他們帶到適當的沙灘,讓單桅船在沉下去以前擱淺在沙灘上。強烈的暴風雨也可能把他們吹到陸地上。沒有風,希望也就沒有了。沒有颶風,他們等於面臨著死亡。
最後的時刻就要到了。
風、冰雹、颶風和旋風是可以制服的瘋狂戰士。暴風雨呢,你可以抓住它的盔甲遮不到的地方。暴力常常有疏於防禦,弄錯目標,或者擊不中要害的時候,所以還有辦法可想。可是對於風平浪靜的海面卻一無辦法。因為你抓不著,摸不到它。
風的襲擊跟哥薩克人一樣,只要你堅守陣地,他們很快就潰散了。而風平浪靜的海卻像劊子手的鉗子一樣。
慢慢的,無法抵抗的、沉重的海水,不停地流進船艙。海水越往上升,船越往下沉。這個變化進行得很慢。
“瑪都蒂娜號”上遇難的人們慢慢地發現這是一種毫無希望的災難,無法抵禦的浩劫。安靜而又悲慘的、必不可免的現實把他們抓住了。空氣和海都停滯不動。靜止不動是最無情的東西。他們就要被大海悄無聲息地吞下去了。寂靜的海洋現在既不忿怒,也不熱情,不知不覺,既不是故意,也沒有興趣,然而致命的地心吸力卻在吸引他們。在寂靜之中,他們害怕起來了。這不是波浪的大嘴,不是狂風的堅實的牙床骨,不是兇狠的、威脅人的海的襲擊,不是龍捲風的獠牙,也不是泡沫飛濺的波浪的貪饞,而是“無限”的一個難以形容的黑色大嘴在下面等待著這些可憐蟲。他們彷彿已經走進了一個叫做死亡的沒有風浪的深淵。水面以上的船幫越縮越小,就是這麼回事。能算得出來這個距離什麼時候變成零。跟漲潮時翻船恰恰相反。海水不來找他們,而是他們去找海水。掘墓人是他們自己,是他們自己的重量。
這不是人的法律,而是大自然的規律把他們判處了死刑。
雪繼續在落,現在這條破船一動也不動,甲板上積了一層潔白的雪,彷彿裡了一塊殮屍布。
船艙越來越沉重了。無法戰勝這個漏洞。他們連一隻戽水的鏟子也沒有,不過,即使有也不能解決問題,而且也用不上,因為船艙上面有艙板。他們點起了火把,儘可能的把三四個火把插在洞眼裡。高臺曾拿來幾隻舊皮桶;他們站成一排,打算把艙裡的水戽出去。但是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