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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很可憐,一無所有的可憐。

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直至睡下,我都沒有想起那句老話——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

第二天清晨,我們借文縣的主幹公路又轉上了筆直的高速公路,一路嘻嘻哈哈倒也相安無事,傍晚時分我們正式告別高貴的高速公路轉進荒野老路行駛。駛在顛簸小道上我不止一次地慶幸:還好當初他孃的沒買轎車……

頭晚林胖開夜車,文縣的主幹公路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我們在車上休息倒也沒什麼,湊合著不算太糟糕。今晚略微不同,顛來簸去實在讓人難以入眠。一群人窩在車裡昏昏沉沉,黑漆漆的車身從外看就同靈車一般。我耐著性子開車,可眼睛還是很難從熟睡的素顏身上挪開。

她真的很漂亮。

“哦?到納尼索境內了。”馬臉冷不丁冒出這麼一句,差點沒把我嚇個半死。心有餘悸間我瞅了瞅路邊,不知什麼時候矗著了塊大牌子——

尼索崗。

面道而立的牌面上用紅漆漆著這三個大字,歪歪斜斜的,漆得相當露骨,如不仔細辨認我還以為這是什麼公路墓地的碑基。我就只看了一眼,便覺渾身發冷,我發現……這牌面上那字漆的就和我小時候清明上墳時見到那些墓碑上漆的字差不了多少。

第二章 神秘的古建築群(5)

年幼的時候,每逢清明掃墓長輩們總喜歡帶我一同前去,燒燒冥紙,祭拜祭拜祖輩什麼的,這是很正常的事,可怪就怪在那些方尖墓碑上的內容,有些非但沒嵌上照片,甚至連生辰和忌辰也沒有,光禿禿的碑石正中心就只有幾個輕描淡寫鑿刻出的名字。那會兒讓我感到毛骨悚然的正是中間那幾個鑿刻字——

那些字全部都漆著紅漆,量用得足到漆都滿溢了出來,橫七豎八地從字型溝痕裡流淌出來繼而又凝固在碑面之上,乍一看它們就像在流血似的。因為這個我印象極為深刻,所以在這大晚上又見到這類似的東西突然又憶起,不禁讓我打了個寒戰。

真實的經歷就算再如何不精彩,也比再怎麼樣恐怖的鬼故事恐怖多了。

我胡亂應付了馬臉幾句便叫喊正在打著盹的林胖,“換人換人,我要休息一下。”林胖迷迷糊糊半天答不上話,“我來吧。”那個叫呂放的大學生開了口。說話間我也已經把車停穩,走下車我也沒看他,徑直就朝後座車廂走去。

初春的深夜,連空氣中都散發著蓬勃的氣息。我伸了個懶腰,貪婪地吸了一口這誘人的春意,一股清新涼爽的感覺立刻直躥心肺,這感覺宛如雨後滋潤著大地的雨氣一般,很是振奮人心,疲勞瞬間淡去不少。我又扭了扭痠痛的脖頸,開啟車門的時候我才發現我們已經進到了人煙幾乎罕至的地方——腳下是凹凸不平的山路,兩旁是齊腰高的草甸地,風過時,四周黑暗裡摩挲的聲音很大,這足以說明它們茂盛的程度。裡面肯定有蛇……

我望著漸沒在黑暗裡的草林,想起“狂蟒”這個詞,不禁又打了個寒戰。草林深遠處連線著綿延不絕的峰巒,在夜色的襯托下那些山體顯得頗為猙獰。我皺了皺眉,遠遠望著,起伏的山腰上零星點綴著許多微小的亮點,是些似明似滅的燈影燭火——山林裡不乏生氣,原來這裡還有人居住。

藉著車燈我又望了望我們前方:崎嶇顛簸的山路那頭,曲曲彎彎,林木阻隔,卻是什麼都看不到。我有點難受了,車裡這夥人多半都是大腦缺氧小腦缺那什麼的吧?好端端的“假期”不應該去點什麼類似度假區之類的地方嗎?非要跑到這深山峻嶺、荒郊野外來做什麼?

匆匆看了幾眼,感覺夜有點涼,我便鑽進了後座車廂。月朗星稀,睡意矇矓,偏偏馬臉炯炯有神的目光此時卻閃爍著撲簌撲簌的賊光,這在黑夜裡煞是刺眼。我覺得詫異便問他道:“我說馬總,大晚上的你興奮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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