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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右眼也看不見了,改為口述,由女兒記錄整理。
「在談原著與續書的優劣之前,我們要先了解《紅樓夢》是部什麼樣的著作。
歷來對《紅樓夢》的闡釋,眾說紛紜,蔚為大觀。有的看見了政治,有的看見了史傳,有的看見了家庭與社會,有的看見了明末遺民,有的看見了晉朝名士,甚至有的看見了金丹大道……這種洋洋大觀,其中必有一番道理。
那換在我個人的觀點呢,我覺得《紅樓夢》是一部文化小說……」
會議室裡又響起了熟悉的沙沙聲,許非也認真記錄著。
周先生的百家講壇,他看過很多遍,敬佩老先生的治學精神,也很喜歡對方的一些研究成果,但對某些觀點,卻不太苟同。
比如老先生把《紅樓夢》列為第十四經,將紅學定為新國學。這裡的紅學指曹學、版本學、探佚學和脂學,並不僅限於小說本身。其稱紅學是中華文化震動世界的三大高峰,稱曹雪芹是一位創教之人——情教。
呃,許非總覺著有點那個……
其實劇組在籌備期間,曾邀請過另一位紅學大家馮其庸,但馮提出個條件,就是顧問名單,得經過自己同意才行。
劇組自然接受不了,便找了孤僻於紅學界之外的周汝昌。
為啥說孤僻呢?因為馮其庸是中國藝術研究院《紅樓夢》研究所的所長,官方代表,馮派也是目前最權威的流派。
周汝昌和馮其庸的矛盾眾所周知,其實八十年代還好,二人還彼此稱讚,到九十年代才勢同水火,老死不相往來。
那時紅學界也變成了紅學圈,什麼貓三狗四都鑽出來了,讀書人那點醃臢事體現的淋漓盡致。
甚至某位劉姓作家在《百家講壇》揭秘紅樓,用的是周派的方法論。馮其庸便批評「有些對《紅樓夢》的講解,都沒有進入正題,都在圈子外面胡猜,猜得又很離奇古怪。」
這個節目更因受到阻撓,而中途停播……
眼下,同學們對周汝昌並沒有特別的感受,就是專家中的一員。周先生的課自極為精彩,深入淺出,娓娓道來,三個小時一晃而過。
結束時,大家照例目送。
幾位大佬往另一個房間去,王扶霖最後一個走,忽地喊了聲:「許非,你也來。」
嗡!
許非有點尷尬,在一道道奇異的目光中站起身,他前腳剛踏出門,後腳熱鬧就起來了。
陳小旭又咬起了大拇指,張儷也略顯擔憂。旁人更是議論紛紛,大家相處十幾天,對此人的印象並不多,唯一的成就值就是電飯鍋。個別人還覺著他任性,有錢,好享受,有奢糜之風。
所以想不通,為啥偏偏叫他過去。
……
卻說幾人進了另間屋子,地方小,有點擠,許非和周領都得站著。他歲數資歷最幼,自然把著門邊。
周先生講了三個小時,樣子很疲憊,斜斜靠在一張小床上,鄧先生搭在旁邊。
王扶霖的精神也不太好,似乎一宿沒睡,道:「昨天周領連夜找到我,說了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又連夜找到諸位,今天在此相商。
正好老戴也在,我們今天就把意見定下來,免得後續麻煩。周領,你先說說吧。」
「昨天呢,我跟許非聊了聊探春的結局。我說探春遠嫁有兩條脈絡,我們採用了其中一條,他就說了句,為什麼不能合二為一呢?
可謂一語驚醒夢中人,我也是想了一宿。哎小子,你是怎麼有這個想法的?」周領頂著黑眼圈,仍然難掩興奮。
在座的都有極高的文化修養,講話文縐縐的,許非醞釀了一下,道:「其實就是胡亂一想。
我在曲藝團是學評書的,看過很多老書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