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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跟蕭長風去了鎮國公府。趙氏還以為是來給薛浩陽治手的,激動得就想將人往薛皓陽領。
不過她招呼了半天,大夫沒有半點動靜。反而是跟在鎮國公身邊的東宮內侍咳嗽了一聲。鎮國公這才黑著臉呵斥下人,“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為何叫病重的夫人出來走動?還不快點將人扶回去!”
說完,扭頭領著神醫往薛霽月的院子去。
趙氏被人架著,掙扎都掙扎不開。一面不可思議一面又憤怒異常,她大聲地朝蕭長風呼喊,不死心地扭頭看向神醫去的方向。這才意識到人請回來並非是為救她兒l子的,而是為救北苑那個殘廢。頓時就氣得火冒三丈,恨不得甩開僕婦的手撲過來咬死薛長風。
“公爺!公爺你要帶大夫去哪裡?你忘了陽哥兒l還傷著麼?”
“公爺!你可是答應過救陽哥兒l的!怎麼能食言!”趙氏素來是體面人,為了兒l子也有些瘋魔。
鎮國公臉色極為難看,為此深感丟人。薛浩陽的手他也想救,但這神醫豈是他想指使便能指使的?心中優酷說不出,只能瞪向架著趙氏的僕人。
這一眼嚇得兩個僕婦臉色慘白。當下加大了手上的勁兒l,拖著趙氏回了後院去。
趙氏氣哭了,大聲地咒罵薛長風不是人。為了薛霽月當真是一點父子情份都不顧。她怒斥著鎮國公的偏心,怒斥他不配為人父。直到人被拖出去好遠,依舊能聽見她的怒斥聲。
一行人對此視而不見,很快來到薛霽月的院子。十一月,京城早已下了幾場雪,冷的厲害。薛霽月的院子被層層大雪覆蓋,看不到一個人影。薛長風有些詫異薛霽月的院子如此冷清,但有外人在自然不好當面過問。只能轉頭朝神醫解釋了兩句長子喜歡清淨,便帶著人進去。
薛霽月的雙腿傷了三年,可如今還會在陰雨天疼痛不已。薛長風帶著大夫過來時,他正在窗邊看書。
見到來人並未有任何表示,只冷淡地看著幾個人進了屋。
薛長風其實已經很久不曾面對過長子,出於一種難以言喻的愧疚,他甚至連太拖多看一眼長子的眼睛都沒有勇氣。此時一進屋面對冷然的長子,薛長風就下意識地低下了頭。轉頭看向神醫,將薛霽月大致的情況告知。
神醫點點頭,揹著藥箱走過去。
他走到薛長風的跟前,並沒有擅自觸碰他,更沒有隨意揭開他蓋子腿上的薄布。
薛霽月的神情有些緊繃,似乎很不歡迎他們。
神醫將木箱放到軸上,“世子,是側妃娘娘讓老朽過來瞧瞧的。”
薛霽月身體一僵,顯然,神醫只用這一句話就叫暗自緊繃的薛霽月鬆懈下來。他垂下了眼簾,面上不知為何染上了自嘲和愧色。他沒有說話,將手中的書放下來,放到一旁的書桌上。
說到底,還是沒用的兄長讓人擔心了。
“側妃娘娘,”薛霽月想問,但又不知該問什麼,“……身體可好?”
“側妃娘
娘身子骨健康。世子若是願意,老朽現在就替你檢查一二。”神醫是方外人士,不摻和京城這些權貴人家的內宅私怨的。說起來,他是多年前蕭衍行在南邊遇上的。因醫術極其高,被蕭衍行親自三顧茅廬請到身邊來。平日裡甚少坐堂,大部分時日是在各地巡遊,專治疑難雜症。若不然回來了也就是在屋裡研製研製各種治病的藥丸,其實是小梁的師父。
“我姓燕,燕回。”
“燕先生。”
“嗯。”
薛霽月神情有幾分掙扎。失敗了太多次,他如今有些不敢相信大夫。怕診斷以後是再一次失望。
薛長風看出他的心思,想勸說兩句。結果剛張口便對上兒l子的臉色,到嘴邊的話就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