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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就發現好像找不到路了,剛剛明明這林子裡只有一條路,其實路還挺寬的,畢竟這裡的住戶都是開車出入的,但怎麼這麼寬的路在一瞬間不見了蹤影?霧氣迷濛了眼睛,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只能隱隱約約看到一棵又一棵樹的影子,影影憧憧,似人非人的樣子。我抬起腳來,酸軟懶惰的感覺還如影隨形,身子像被一桶水潑了個透心涼,而那冰涼的水就緊貼在衣服上墜著我難以移動。我本能地覺得有些不妙,歪歪斜斜地扶著樹幹向前走去,腳下好像沒有踩到實物一樣,軟綿綿的似乎踏在虛空,在一瞬間,我簡直要懷疑我是不是在騰雲駕霧了。

&ldo;誰?誰在那?&rdo;我無意識地喊出一句恐怖片常用的臺詞,整個人打了個寒顫,額頭就出了一層的汗。剛剛快的好像飛鳥一般出現在白色霧氣裡的黑影瞬間就跟樹幹的黑影融為一體了,讓我根本分不清哪個是哪個了。

努力走了幾步,雙腿漸漸有點力氣了,我覺得有些奇怪,這個小區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富人小區,難道有什麼高人在這裡布陣不成?以阻止跟撿破爛、收廢品一個檔次的無業遊民?比如說,我?

這陣仗也太大了吧?

我搖了搖頭,努力將心中的疑惑趕了出去,為今之計,只有趕快離開這裡。

霧氣依舊很濃,分不清方向,找不到路,我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耳邊的風就漸漸變了,變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低低地嗚咽,聲音聽上去特別悲傷,嗚嗚咽咽的也不知道是人還是什麼動物,低低的像旋轉的風一樣圍著我轉個不停。

忽遠忽近,週末不定,但聲音聽上去悲傷的厲害,我感覺一陣牙酸,差點都要落淚了。

&ldo;什麼東西?有種出來,咱單挑!&rdo;我咳了幾嗓子大喊了一句,耳邊就聽到撲稜稜樹葉震動飛鳥抖翅膀的聲音,然後就是寂靜,嗚咽聲、風聲在一瞬間都消失不見了,耳邊極靜,靜得只能聽到我的心跳聲:噗通、噗通,越跳越快。

眼前影影綽綽又出現了一個黑影,就立在前方白色的霧氣裡,若隱若現,一動不動。黑影有一人高,看上去漆黑一片就像一截樹幹,但我明明記得,剛剛這個地方只有一片白霧。

我拿出夜刃擎在手上,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那黑影還是一動不動,看在我的眼裡就漸漸清晰起來。這還真是個人,穿著黑衣黑褲,整個人捂在黑色衣服裡特別嚴實。頭上還戴著一個黑色的禮帽,帽簷壓得特別低,將他的臉整個都遮擋了去,他又好像在低著頭,臉部脖頸的肌膚一點都沒有露出來,這樣乍眼看上去就只能看到一片黑,黑衣黑褲黑帽。

&ldo;誰?想幹什麼?&rdo;我擎著夜刃,試探地向他的帽子挑去,誰在這裡跟我裝神弄鬼呢?難道不知道我就是神嗎,專拿鬼的神?怕你,那我豈不是太慫了?

&ldo;哇嗚‐‐哇嗚‐‐&rdo;身後突然傳來尖利的叫聲,我下意識一回頭,就見濃鬱的白色霧氣漸漸變得稀薄,彷彿棉花糖被捏扁了一樣,白色的霧氣好像被什麼東西擠壓而變得一縷一縷的,漸漸稀薄的蒼茫中浮現出一雙一雙猩紅卻仇恨的眼睛正漸漸逼近。

什麼玩意!

我來不及驚呼,抬腿就想跑路。再看前路,那個黑衣人早已不見蹤影。管他三七二十一,我撒丫子向前跑去,也分不清方向,到處都白茫茫陰呼呼的,整個人好像陷入了一片虛無的空間裡,難道是鬼打牆嗎?

我正跑得歡實,肩膀突然被什麼東西死命地一拉,我身形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回頭一看,肩膀上赫然多了一隻手,一隻看上去白皙細嫩的好像女人的手,我頭皮有些發麻,很怕扭頭回去這東西就只是一隻手。

那隻手勁很大,狠狠按在我肩膀上,幾乎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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