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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陶紫在一棟高樓之前停了下來。這好像是一個居民小區,陶叔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穿過小區門衛的,只知道陶紫停下來的時候,他也已經跟著走進了這個小區。
陶紫仰頭看向高樓,高樓的窗戶都是黑的,只有零星的幾個窗戶亮著燈光,這是一個沉睡的城市,只是不知道,那些容納了幾乎所有人的夢鄉是苦的還是甜的?
陶紫突然縱身一躍,整個人一下子掛在了高樓的外面,她手腳並用,牢牢地攀住高樓,就像電影裡的蜘蛛俠,卻把陶叔嚇了一跳。
陶叔忙向樓前跑去,正要出聲喚陶紫,陶紫已經迅速向上攀爬上去,她的手腳彎曲的幅度很大,卻能牢牢地抓住樓面,筆直光滑的外樓面似乎就是一馬平川一樣,陶紫很快就爬了三四層。
陶叔目瞪口呆,只是下意識地抬起頭,向高空看了過去,恰在此時,陶紫也停了下來,她低下頭,側臉在月光下隱隱發白,雙目在黑暗裡灼灼生輝,她對著他,嘴角微微地一勾,似乎在笑,可那笑容淡得就像滴入水中的灰燼,瞬間就被淹沒了。
&ldo;桃子!&rdo;突然有一種特別不詳的預感在陶叔的心底油然而生,他終於大聲喊出了女兒的名字,陶紫卻已經再次抬起頭來向半空中攀爬而去,陶紫的速度越來越快,高樓上的身影很快就融入了一片夜色中,陶叔拼命的仰頭,彎折的脖頸阻絕了空氣的流通,他的眼前出現一片眩暈的光斑,身子一矮,萎頓在地。
陶叔醒來的時候,覺得透體冰涼,一些不認識的人圍在了他的身邊指指點點,也許是在討論是扶,還是不扶。
好像兩重天一般的甦醒,陶叔以為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夢,夢醒了,他還是在自己的家中。可眼前陌生的人群和高樓卻提醒著他,昨晚的一切不是夢。他爬起來看了看自己的腳,果真磨起了血泡,昨天晚上,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少路。
後來陶叔一打聽,才知道這裡是離自己家很遠的一個小區,還是一個高階小區,聽說住在這裡的人非富即貴,陶紫到這裡找的人,到底是誰?
拿著別人資助的公交車費,陶叔筋疲力盡地回了家,他出去的匆忙,沒有帶鑰匙,給他開門的是陶紫,他還沒走進來,就聽到了陶嬸的哭聲。
然後是血腥味,濃鬱粘稠,就像迎面被人潑了一盆狗血,心底瞬間升起一種黏膩厭惡的感覺。
&ldo;老頭子,可怎麼辦啊!&rdo;陶嬸一下子撲了過來,明明哭得歇斯底里卻不敢拉開嗓門,哭聲被壓在嗓子眼裡,一抽一抽的,就像鐵搓磨在泡沫上,聽得讓人牙酸。
&ldo;這是怎麼了?&rdo;陶叔衝進屋子,腳下就是一個踉蹌,腿軟的根本就支撐不住身體,他使勁扶住餐桌才堪堪穩住身形,發花的雙眼幾乎不敢相信客廳中間的地面上真躺著一個人,一個年輕的女人。女人的胸口上都是血,淡粉色的真絲睡衣被染成了一片黑紅色。女人蒼白的四肢無力地攤在地面上,難道,已經死了嗎?
陶紫正好整以暇地坐在沙發上,女人的身體就擺在她的腳底下,她輕輕地踢了一下那個女人說:&ldo;爸爸,你看,我們所有的痛苦都是從這個女人開始的,可實際上,這樣黑心肝的人也是不堪一擊,而且,特別難吃。&rdo;她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唇,烏黑烏黑的舌頭像剛剛染了墨,唇色卻很鮮艷,她的手指按在女人的胸口,食指無名指輕彈,彷彿翻飛在鋼琴上的手指,只不過,彈得卻是一曲黑色死亡之曲。
&ldo;桃子,你……&rdo;陶叔的身子抖成了一團,內心深處的悲涼傷心卻更深重地攫住了他,他想起昨天半夜咬在她口中的生豬肉,再想想這個胸口一片黑紫的女人,他顫抖地伸手指向陶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ldo;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