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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一口麥酒,他咂了咂舌頭,味道一如既往不出意料之內,按照酒館通行的慣例,裡面不可避免地新增了少許水,大概有多少,估計是五五開。
‘難怪泡沫會如此的少,不過這杯麥酒算是業界良心,比起其他人往水裡摻酒好多了,我的運氣不錯。’
用完不算豐盛的午餐,奧德里奇小口小口啜飲摻水的麥酒,趁機打量周圍的環境。他看到偏僻的角落裡,有三張桌子拼成的長臺。五個水手模樣的客人在打牌,不過好事的圍觀者卻有二三十個之多。
這麼多雙眼睛盯著,什麼作弊的手藝都使不出來,若是有也會很快被人發現,畢竟聰明人到處都是。
硬紙片裁剪的紙牌,背面總是很光滑,職業賭徒若是想在上面烙暗記,很快就會被眼尖的人發現檢舉。他的下場是籌碼全部被剝奪,一頓落井下石的拳打腳踢,這就是窮人的正義,儘管有些可笑,卻保證絕大多數人的公平。
因此賭徒們較量的是唬騙的手段,這可是一門學問,按照奧德里奇的眼光,這些人都是心理學入門的職業者。
不夠資格的菜鳥上桌,往往拿著一手好牌也會輸掉全副身家,而那些職業賭徒,即使抓著很爛的牌也能反殺。
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交過學費的人都不肯上桌廝殺,他們寧願和熟悉的朋友,信得過的夥伴,私底下賭某人的輸贏,由此形成自由下注的外盤。
奧德里奇耐心地觀察了幾輪後,發現桌面上籌碼或者錢幣地流動若有規律可循,他心裡一動,喝完木杯裡的麥酒,起身慢慢走過去,擠到裡面的長臺前,在唯一的空位落座。
附近的圍觀者看見是一張生面孔,都以為又有菜鳥上桌了,面色怪異地身邊的人交頭接耳。有些人露出幸災樂禍的快意,想看見沒有硝煙的戰場,又一個新兵倒下,被食腐的禿鷲嚼吃乾淨;有些人則有些不忍,想勸說奧德里奇趁早離開,別陷進去落的囊空如洗的結局,不過沒等他們行動,就有人強行阻止。
很久沒有看見一邊倒的‘屠殺’,再沒有人過來把自己的錢袋獻上祭壇,提不起勁的職業賭徒很快就會厭倦與同行的較量,換一個地方覓食。
提前結束牌局,一個心存善意的職業者側過頭,提醒不懂規矩的奧德里奇,你有足夠多的籌碼嗎。誰知他立即從懷裡掏出一個拳頭大,鼓囊囊的錢袋,順帶露出傭兵工會的牌子,儘管是青銅質地,還有些簇新,卻讓所有人都放心。
圍觀者由此達成共識:不知道在哪裡發了一筆大財的菜鳥傭兵,趕著湊過來送死,待會肯定輸地清潔溜溜,狼狽不堪地逃走。
奧德里奇開啟封住袋口的繫繩,裡面盡是白閃閃,亮晶晶的銀德勒,周圍隨即響起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顯然有不少從未見過如此多錢的人被嚇住。
財富女神在上,半口袋銀幣,大概有一百多枚吧,一個冒險的傭兵哪來這麼多銀德勒,不會是來路不正當。
有個輸慘了的水手,眼睛被銀幣的光芒充滿,腦子裡一根叫理智的絲絃被貪慾的火焰燒燼,忍不住向躺在桌子上的錢袋伸手。
不過有人比他的速度還快,反應過來的奧德里奇後發先至,右手勢如閃電地一握,立即讓利慾薰心的貪婪之徒不得不放下錢袋,隨即臉上露出錐心刺骨的痛楚之色。
奧德里奇另一隻手突兀地出現,在幾乎沒有空隙的位置,順利接住下墜的錢袋,然後慢慢地鬆開如鐵鉗般的右手。
被劇痛刺激恢復意識的窮水手,這時才奪回身體的自由,他發現剛才被傭兵抓住的地方,很快變成青灰色,竟然短時間內受了不輕的淤傷。
這個菜鳥太可怕了,絕對不是普通的青銅傭兵,或許是隱藏實力的高階冒險者,否則敢在魚龍混雜的酒館暴露出自己的全副身家,要麼是一個什麼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