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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說金蘭不好!”李芳草解釋道,“只是說婚姻大事要慎重,不能一時頭腦發熱。”
李芳草也是一肚子氣,她本來就不想管別人的事,完全是被張美香硬拉過來的,這會兒朱旺宗還譏諷她。
王金蘭家庭條件在那裡擺著,爹媽不幹活,還是藥罐子,家裡一堆等著吃飯的弟弟妹妹。王金蘭長那麼漂亮,十里八鄉一枝花,怎麼就到了二十出頭還沒找到婆家?誰心裡沒一杆秤啊?朱旺宗只見識到了戀愛的甜蜜,還沒體會到過日子柴米油鹽的辛酸。
朱旺宗冷著臉不吭聲。
“抱歉,這事是我多嘴了。”李芳草冷冷的說道,“你跟金蘭的事你們自己做主,我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說完,李芳草就拎著鋤頭快步走了,一邊走一邊心裡罵自己吃飽了撐著,說這種得罪人的話幹什麼?
書上都說了,做人交朋友最忌諱交淺言深。朱旺宗和張美香跟她就是萍水相逢,等過兩年運動結束,大家各奔東西,說不定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面了。
“人家芳草勸你慎重點,就成了說王金蘭壞話了?你現在真是不可理喻!”張美香氣的跺腳,趕緊追了過去。
朱旺宗也知道李芳草是好意,他說話有點重,心裡悶悶的,站在田埂上看著不遠處王金蘭回家。二十出頭的姑娘,身影單薄瘦弱,彷彿風一吹就能折斷了,看的他心裡又湧起了十二分的憐憫和心疼。
下午的時候,朱旺宗敲了敲李芳草這間房的門,把李芳草叫了出來,誠心道歉,說自己上午說錯了話,讓李芳草不要介意。
“金蘭家的情況我知道,她沒瞞著我。”朱旺宗搓著手說道,“但我想著,日子我跟金蘭過的,我們兩個都是勤快人,日子差不了哪去。我不是小氣的人,她想幫襯點她爹媽,我不會攔著。”
李芳草看了眼朱旺宗,這人完全一副陷入熱戀中不能自拔的模樣,都開始規劃起他和王金蘭婚後的日子了,她只能祝福了。
只是熱戀中的情人之間沒有秘密,王金蘭再也沒來過李芳草的掃盲班,上工時候碰見了,王金蘭翻著白眼轉身就走,跟避瘟神似的避開了李芳草。
李芳草心中嘆氣,再次罵自己多管閒事。
這兩天雖然沒了火車賣水賣餅的收入,但李芳草種的木耳又長了一波,她和週三喜跑去了一趟縣城,賣了將近二十塊錢。
週三喜把錢藏在縫在棉襖裡面的小口袋,喜滋滋的說道:“過年前咱們還能再賣一批木耳,鍾麓屋裡的木耳應該也長好了,咱們能過個好年了!”
臨近過年,木耳能賣個更好的價錢!
回到知青點,李芳草又收到了江老太寄來的信,信封裡面還有好幾張全國通用的糧票和布票,她就知道江老太捨不得吃捨不得穿,手裡攢點東西都給她寄過來了。
李芳草搬了個小板凳,坐在簷下,貝貝趴在凳子邊,搖著尾巴。
冬日的暖陽碎金似的照在她的身上,李芳草在信紙下墊了一本書,握著筆一筆一劃的給江老太寫回信。
她拋卻了曾經的李芳草的親人朋友,江老太就是她唯一能訴說心事的親人。她告訴江老太貝貝長大了許多,現在到處撒歡著跑,性子越來越跳脫,不知道能不能幹好看門警戒的任務,又說她種木耳掙了些錢。
絮絮叨叨了三頁紙之後,李芳草把她多嘴了別人處物件,結果兩面不是人的糗事寫了上去,提筆重重寫下了“我以後再也不多管閒事”的諾言。
信的最後,李芳草告訴江老太,她過年前會想辦法回江城一趟,看望江老太。
就在這時,低頭寫信的李芳草察覺到一道陰影擋在了她的面前,旁邊的貝貝也搖頭晃腦的過去,親暱的蹭著來人的褲腳。
“楊領導!”李芳草站起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