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筆友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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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衣、外套淋溼了穿著又難受,明後天又難幹。只能站在廊簷觀雨,等等看有沒有誰的爸媽會送傘來,或者雨小點再走。正等著,雨裡走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陶然。他已渾身淋得溼漉漉的,遞給我一把傘,沒說什麼,轉身回了宿舍,留下萬分感激卻沒說出口的我。
“喲……他淋著雨衝回宿舍給你拿傘了啊,他對你是真好啊!”奚萍有些揶揄地笑道。沒想到姐姐和樂為、莫凌波他們說話一個調調,我不知該做何回應,趕緊拉著盼盼撐傘衝進雨幕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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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霍江已經暗度陳倉地和雯雯當筆友好久了,雯雯還把自己的同學“曉紅”介紹給付榮華當筆友。今天課間,付榮華想為曉紅解惑,問了莫凌波一個十分具體而專業的問題:“‘醫士’和‘高護’哪一個更接近現代市場?”
“‘醫士’?是‘醫師’吧?!她是怎麼問的?把信拿來看看。”莫凌波沒聽懂問題,讓付榮華提供更多線索,看過曉紅的來信後仍是有些撓頭。
好管閒事的我也跟著看了看信:原來曉紅臨近畢業,同學們都抓緊在學校的最後時間備考各種證,好為自己即將面臨的求職之路提供一些助力,她也想效仿,卻在醫士和高護兩個職業發展方向上產生了猶豫,便想聽聽付榮華的看法。好為人師的我知道事情來龍去脈後,吧啦吧啦長篇大論地發表了一通自己的見解。付榮華寫好回信後,怕對醫士和高護的市場前景表達有偏差,又讓我幫著看了下回信內容。
他的信寫得感情真摯、誠懇——至少我讀來是這種感受,是否真的真摯只有他自己知道,文字總是具有一定的偽裝性——關於醫士和高護的部分,雖和我所言內容大致相同,但在指導選擇決策上卻完全不同。他寫得謙遜而柔和,沒有明確的結論和選擇導向,沒有侵入性。這便是文風之異吧。
我回頭去讀了他文章和他的詩,想從文字中探究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他坐在我們後排時,是和我們說話最少的男生。大家聊天笑到捧腹時,他也只是偶爾淡淡地笑笑,人淡如菊。他嘆息別人孜孜不倦地死讀書、讀死書,如同別人嘆息他總是“不務正業”一樣。他看起來是不屑與女生交往的樣子,誰曾想他卻有個相交多年的女筆友?也許是不屑與我這樣的人交往吧,我大約在他嘆息的“死讀書”之列。這個“曉紅”是否就是詩裡那個“彎眉、櫻嘴、紅背影”的姑娘呢?我又開始浮想聯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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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12月11日……星期一……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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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芝”的“四眼”又來信了。
“四眼”的來信,藝婷時常會給我和東霞傳閱,以向朋友展示自己的坦誠,並分享自己的快樂。我以為經歷了各種內心的糾結和阻礙,終於相互確立關係後,藝婷便苦盡甘來,會獲得滿滿的甜蜜和幸福。現實卻狠狠地告訴我自己是何等幼稚。
藝婷時常豔羨地看著班上的那兩對班對,無限感慨地說:“他們能天天在一起,真好!”
我會半勸慰半不明就裡地回懟:“你也很幸福啊!四眼對你那麼好,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藝婷是甜蜜幸福的,這甜蜜幸福靠四眼的一封封信來維持,每收到信的那一兩天是陽光燦爛,然後煎熬,靠思念硬撐,等待下一封來信,偶爾的電話便是驚喜。這異地戀的苦別人並不能感同身受,恐怕只有她自己才能深刻體會吧。只是在我眼裡,他們的關係更像親密的筆友。
“陶然對你也很好啊!你們就沒有……什麼可能……?”藝婷有時會這樣試探。
“我們只是朋友。那何斌對你也還一直很好呢?!”對於藝婷的試探,何斌是很好的“武器”,通常提到他,藝婷便不會再繼續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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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12月12日……星期二……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