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那些女生們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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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繼續討論。好幾天了,天天如此,到現在,已經快十二點了,仍沒有要停息的跡象。聊的內容無非是我們班的誰對誰有意思,隔壁班的誰和誰在一起了之類的八卦,其中還不乏當事人自行爆料。教室裡男生面前那個文靜、溫柔、彬彬有禮,一說話臉就紅的盧小芳哪裡去了?天啊!能不能消停會?你們不睡覺,就不讓別人睡了嗎?我理解,宿舍是可以脫下沉重面具自我放鬆的地方,但你們的鬆弛已經打擾到別人是不是有點過了呢?由著她們鬧騰,我終究不會在這裡久住的,也別得罪人了。我用被子矇住了頭、捂住了耳朵。
之前東霞說宿舍有人到了夜裡會說夢話,我覺得宿舍生活還挺好玩的,聽到說夢話的搭個下茬,那豈不是把別人的心裡話都套出來了?現在看來,集體生活並沒有多有趣,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生活習慣、不同的脾氣秉性,相互傾軋、博弈不可避免。
還好有熱情而平和的奚萍,她對剛轉到宿舍住的我和丁靜時常噓寒問暖,提醒我們別錯過打熱水的時間、熄燈後用手電或蠟燭看書要注意安全和巡視舍管以及其他一些生活細節等等。有她在,便覺得汙濁的盤絲洞裡還有口能讓人喘息的新鮮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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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3月6日……星期一……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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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時買了支簫,樸素的紫竹管外蓋了層薄薄的清漆,最近剛把電視劇《小李飛刀》裡的插曲曲譜研究出來,沒事時就在宿舍裡練習。這一時引發了女生們對樂器的熱情,不是託我去校外買笛子買簫的,就是讓我教她們吹的。我也就是個無師自通的初學者,對於她們的盛情我實在招架不住,便應了採買的活,硬要教也肯定教不出什麼好徒弟。
又有好些日子,陶然沒跟我說話了,他辭了勞動委員的職,暫時由徐建代理。在老班看來,他的辭職並不是什麼壞事,徐建能力要比他強,換掉他是遲早的事,自己辭還是要比被換掉好些吧。對於來上學和辭去勞動委員的事,我並未去問陶然,只是因為我覺得最近他刻意躲著我。我們總是這麼沒來由地熱一陣、冷一陣,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我又怕過度的關心越過了朋友的界限,便只能這麼遠遠地觀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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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夜談的主角從盧小芳換成了鄧慧蘭。鄧慧蘭一副悽清愁苦的樣子衝著吳雪華撒嬌地說:“怎麼辦啊?我忘不了他!我不可能忘了他……”
“那也要跟他斷了,他不是什麼好東西,總是到處勾三搭四地,人也不靠譜!他老跑去看隔壁班的那個女生,你又不是不知道?!”吳雪華很堅定地勸說。
“唉……我也沒辦法,我想忘,可閉上眼,腦子裡全是他……”鄧慧蘭繼續哀怨地說著。
“那你試著看看別人呢,汪帆不是對你也挺好的嗎?”李文秀弱弱地低聲說。
鄧慧蘭連連搖頭:“不,不,不,我對他沒想法的。我現在是中毒太深,怕是走不出來了……”她們旁若無人地聊著,宿舍裡一片安靜,看似其他人都未參與談話,但耳朵都支稜著,聽到了每一個字,包括標點符號。我悄悄低聲問奚萍:“鄧慧蘭說的是誰啊?她喜歡誰?什麼情況啊?”
奚萍用比我更低的聲音對我耳語:“蔣天樂在追鄧慧蘭,她也喜歡他,估計談了一些時候了,但是現在蔣天樂又跟隔壁班的一個女生不清不楚的,有可能還不只隔壁班的一個女生,據說還有樓上藝術班的女生的事,很複雜,我也不是太清楚細節。”
“我的天啊!什麼情況?!她們經常在宿舍這麼光明正大地聊嗎?”對於她們的行為簡直顛覆了我的三觀,這些話我是無論如何對任何人都說不出口的,宿舍的女生們膽子都這麼大了嗎?我吃驚地看著奚萍,她點點頭,回給我一個複雜的眼神,似乎在說:“你知道就行,放在心裡,別說、別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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