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夏令營(二)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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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抱歉都沒什麼用。他是一個那麼敏感而憂鬱的人,我是多麼希望他開心快樂啊,傷害他不是我的本意,可那個我又實在不能收。這道題我終究沒解對。
盧小芳到房間似乎並沒發現什麼異樣。她幾乎一天都沒怎麼跟我說話了。昨天我們一起認識了上一屆那個姓肖的女生,她看起來人很親和,住在隔壁房間。說不清具體哪個時間節點之後,盧小芳就和她走得異常近了些:一起去買零食,一起聊天,沒有活動的時間就膩在隔壁房間,即使回我們房間也不跟我搭茬,和肖在一起說笑的聲音似乎也有些刻意地放大,好傳過來讓我聽到她們笑的有多開心。她是在跟我冷戰嗎?可是,為什麼呢?因為我執意叫同班男生合影嗎?還是質疑了她“愛吃零食是女生的天性”的觀點?也許沒有飯後和她們一起去買零食吃比質疑觀點更嚴重吧。我印象中,鄉下妹子應該是樸實、節儉的,她的嬌生慣養和大手大腳花錢買零食完全顛覆了我對鄉下妹子的印象。就這樣,她不理我,我也不便主動開口找她,泥菩薩還有點土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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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7月23日……星期五……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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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氣還不錯,出來的這幾天都是晴天,今天我們要看的是白果樹瀑布,離大本營不遠。景區裡是緊貼著山的石板路,一米來寬,沿著石板路往裡走進山林腹地,隨手便能觸到山壁溼滑的青苔,抬眼便能看到石縫裡倔強生長的蕨類,就如同隨時打算與這山裡的精靈來一場親密接觸般,身心都是輕盈的。路途中有三座鐵索橋,最後一座最大,約一百多米長,一米多寬,晃晃悠悠,彷彿掛在山間的長藤。現在不是豐水季,橋下的水流不大,間或突兀著嶙峋的怪石,身後時不時傳來女生的尖叫聲和嬉鬧聲。我不恐高,也不怕吊橋,心裡微微鄙視了下膽小的女生,繼續向前。
走沒多久,便看到個大瀑布,約四十多米寬,一百多米長,中間被分成三段,宛若一匹白色緞子被扯成了幾綹。水汽迎面撲來,溼潤了臉頰,擊打在石頭上的水花飛濺,一片晶瑩剔透。乘大夥兒不注意,我爬過阻擋在面前的怪石,向瀑布靠近,向禁區靠近。彷彿受到了某種靈魂的召喚,忘我地投入,想更多地擁抱這水,這霧,這無可束縛的自由。
“那是誰?!快回來!”一聲大吼,我被叫回到安全地。這時才意識到瀑布旁有一叫“煙雨亭”的小亭子,這亭的名字似乎與我也有些緣分。亭子裡的石桌椅都被水汽打溼,果然一副煙雨濛濛的意向。仙女瀑在更裡面,需乘船才能進入,它沒有白果樹的氣勢,但有種獨特的婉約美,如一絲白綾,順山而鋪,到山腳匯成墨綠化不開的深潭,涓流汩汩而出的是不願被深鎖的一絲靈動。
回程的路上,我揀了些形狀奇特的葉子夾入日記本中,但我不掐花。花是美的,長在這深山中的野花更美,讓這淡藍或淺紫的生命去妝點這美麗的大山吧,為何要據為己有呢?而山的綠是那麼豐富,我就自私地留一點綠吧。
由於各種原因,原計劃中的山林燒烤改成了回家的車上一人發兩串羊肉串。路上有暈車的老師和同學換到前面去坐,又有人要打牌,位子換來換去,陶然坐到了我旁邊。挨著他的胳膊覺得有些燙,問他是不是發燒了,他說有些暈車,我把窗邊的位子換給他坐。幾個小時車程後,汽車開回學校,旅行團自行解散,各自回家。陶然讓我陪他走走,看他消沉的樣子,我擔心他會出事,便答應了。一路上,他說了很多,關於班上的人和事,關於他家裡的各種煩惱,關於他過去和現在的學習,關於他的一些流言蜚語。他說的我都選擇相信,即使有幾個女生跟我說他如何陰沉,如何不好,我都選擇相信自己的判斷。他沒什麼不好,只是有些敏感,有些內向,有些消極。如果可能,我想改變他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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