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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明,方清合上一封奏摺,剛欲取新的,然錢閣老之言卻如影隨形,縈繞在他腦海,令他無心再理公文。
隨即,那伸出去的手又緩緩收回,他以臂抵案,托住下巴,陷入沉思:
依錢閣老所言,柳公之意似不在柳一身上。
可那為柳一鋪路之舉,究竟所為何故?
難道並非意在推翻大梁……
那又會是為何?
“咚咚。”
恰在此時,門外傳來敲門聲,方清收回思緒,從一摞奏摺上取下一本,攤開:
“進來吧。”
伴著門縫交錯發出的 “吱呀” 聲,伍季面帶笑意,踏入屋內,恭敬問候:“丞相。”
方清 “嗯” 了一聲,並未抬頭:“何事?”
“京都府尹遣人來傳話。”
方清眉頭微蹙,一邊研墨,一邊不耐問道:“京都府尹素日裡清閒自在,此番又有何事?”
伍季臉上雖帶著笑意,可那笑意卻未達眼底,眼中隱隱透著一絲探究,似乎在觀察方清對這一訊息的反應,咯咯笑了兩聲後道:“錢閣老自裁在家中了。”
“吧嗒...”
方清手中墨條陡然斷成兩截,他瞳孔微微收縮,身軀亦如遭地震般顫抖起來。
良久,他才緩緩抬頭,望向伍季那似笑非笑的臉,顫聲道:“自... 自裁?!錢閣老自盡了?!”
“正是如此。” 伍季重重點頭,“來使言,京都府尹所傳之話,一字未改。”
方清只覺腦海中 “轟” 的一聲,仿若天崩地裂。
就在兩個時辰之前,二人還相談甚歡,怎奈轉瞬之間,竟已陰陽兩隔?
他艱難地吞嚥了口唾沫,望向伍季那始終如一的笑臉,心中湧起一陣莫名的不適。
錢閣老乃大梁棟樑,其離世乃大梁之重大損失。
此時此刻,整個大梁恐唯有眼前的伍季,仍能這般笑意盈盈。
這也是無奈之舉,他們四兄弟天生在表情操控上存有缺陷,始終都是這副面孔。
方清對此並未過多在意,連忙追問道:“如何自盡的?可是懸樑,還是墜井?!”
伍季表情依舊未變,緩緩道:“背後中了七刀。”
方清先是一愣,隨後忍不住怒喝道:“荒謬!簡直滑天下之大稽!背後中七刀的自盡?真虧他想得出來!”
言罷,猛地將書案掀翻在地,奏摺如雪花般散落一地。
“傳我令,讓京都府尹即刻卸任,歸鄉務農去吧!”
隨後,他伸出氣得微微發抖的手指,“去錦衣衛衙門,叫那個……”
“誰?” 伍季面帶笑意,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靜靜問道。
剛要喊出名字的時候,方清忽然語塞,到嘴邊的名字,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並非他忘卻了那人的名字,而是他心中陡生恐懼,不敢繼續說下去。
他突然意識到,這背後或許隱藏著巨大的陰謀。
臉上的憤怒瞬間凝固,緊接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心頭。
整個人猛地一抖,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擊中,急忙收回手指,心驚膽戰地將書案重新扶起。
想到這裡,他的手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原本憤怒的話語也卡在了喉嚨裡。
隨後,他緩緩坐在榻上,陷入了沉默。
方清只覺恐懼如潮水般襲來,將他緊緊裹挾,他雙手下意識地緊握,彷彿這樣便能抓住一絲安全感。
可那顫抖的雙手,卻絲毫沒有緩和的跡象。
伍季嘴角那抹不變的笑容此刻似乎多了幾分深意,他微微眯起雙眼,目光中透露出一絲謹慎與期待,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