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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蟲粉滲入太深,就,就算除去了毒素,面板修復不了了。」
大夫行醫多年,這血蟲粉的危害他見識過不少,很快就斷定了崔蘭的臉無藥可治。
「滾!」
崔蘭聽到大夫的話,盛怒地把一旁的醫箱給踢倒了,裡頭的瓶瓶罐罐都灑了出來。那大夫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囫圇把瓶瓶罐罐放入醫箱就走,這診金是萬萬不敢再收,留著小命已是萬幸。
「給我找其他大夫來!去!」
崔蘭一聲怒喝,身旁的女兵不敢怠慢,馬上沖了出去。崔蘭怒極地一掌打在茶几上,茶几上的茶杯傾倒,裡頭的茶全都灑了出來。
「蕭綺弦!」
崔蘭手握拳頭,眼裡滿是怒火與恨意。嘴裡的三個字彷彿成了所有恨意的源頭,她恨不得把這三個字撕爛打碎,挫骨揚灰!
在深宮裡的時間過得很快,也很慢,有時候蕭綺弦都不知道在這宮裡頭待了多久,總覺得這生活過得平靜,卻又過得步步為營。
每一日,蕭綺弦都會在退朝的時候在院子裡坐上一坐,所以每日都會看見東方淺熙從她的宮門前路過。一開始東方淺熙也沒發現這個人,可有一次無意發現後,剛好對上了蕭綺弦的目光,此後每一次路過都會與這個人對看一眼,成了習慣。
蕭綺弦要接近東方淺熙,卻又不能做得太刻意,這種帶著距離感的接觸,倒成了一種無形的線,把倆人拉近。蕭綺弦要讓東方淺熙看到她,每日都看到她,記住她,即便只是一個眼神,就連笑容和一句話都沒有。
今日,就在東方淺熙離去不久,素兒便從外笑著回來,不知道碰著了什麼有趣的事兒,給蕭綺弦施禮後,就跟她的小姐妹竊竊私語起來。
蕭綺弦本也不好奇,可她無意中聽見了『崔蘭』這個名字,便也破天荒地開口問了這八卦。
「素兒,什麼事兒這般高興?」
蕭綺弦的語氣不鹹不淡,可嘴角明顯有一抹笑意,她等著聽崔蘭的慘況。
「稟殿下,奴婢剛去內務宮打點些日常用品的時候,聽說那崔蘭自那日後便戴上了面具,聽說容顏毀了。」
素兒說起這事兒也止不住的高興,她可忘不了當日她差點給崔蘭呼了一巴掌,她是記仇的人,現在自然是快活。
「原來如此,想來也是惡人自有惡報。」
蕭綺弦的語氣依舊不鹹不淡,可笑意卻更深了。這哪裡是什麼惡人自有惡報,這可是蕭綺弦一手策劃,要讓崔蘭受盡痛苦的序幕。
「是啊殿下,現在是男人看見她都要退避三舍。」
素兒說起來便是口無遮攔,蕭綺弦讓她注意措辭,素兒這才收斂起來,畢竟隔牆有耳,更何況這清月宮滿布東方淺熙的暗衛,她可不想清月宮裡有人出什麼岔子。
當日,蕭綺弦顯然心情不錯,晚膳的飯菜也多吃了些。只不過她才剛吃完,便有太監進來清月宮尋蕭綺弦了。蕭綺弦也不意外,今天是什麼日子她記得清楚。今日是東辰國虎賁軍凱旋歸來,東方淺熙為他們設宴犒賞。虎賁軍南征南月國打了幾場勝仗,兩國簽訂了和平條約,南月國每年要給東辰國進貢不少的金銀財寶。
太監來尋自己,便是要讓自己到金鑾殿上給將士們彈琴助興的,提出這個要求的是虎賁軍右將軍唐鐵。唐鐵曾與自己交鋒過幾次,可每次都被自己的詭計給打退,受了幾次屈辱。這次讓自己去彈琴助興,為的便是要折辱自己,好出一口惡氣。
「竹仙公主,陛下有請,請殿下隨奴才到金鑾殿。」
太監說完後,又補了一句:「有勞殿下帶上琴具。」
蕭綺弦聽罷,頷首應下,擺了擺手道:「你且稍等片刻,本宮要更衣。」
那太監退到了一旁,彎著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