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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常就總愛跟師父討好賣乖,好偷懶耍滑少練武功。蘇逸也不以為奇,抬腿輕輕踹了他屁股一腳,道:&ldo;臭小子少拍馬屁,又幹什麼壞事了?&rdo;
蘇逸笑道:&ldo;沒有沒有,徒弟乖得很,絕對不敢幹壞事惹師父生氣。徒弟是想,今天我老老實實的,師父喜歡。來日我要是一不小心做錯了事情,師父能不能別對我大發脾氣?&rdo;
蘇緹臉色一沉,道:&ldo;咱們丐幫弟子都是光明磊落的漢子,你雖然偷懶耍滑,一直沒犯大錯,師父也容得了你。但你要是犯下大錯,為師卻不能輕縱,一定要從重責罰。&rdo;
蘇逸見了師父的厲色,心中直打鼓,盤算自己和巧兒偷偷地去調查謝家、跟蹤賀盟主,以及私藏劍譜算不算大錯。他猶豫了一陣,臉色有些惶恐。蘇緹以為是自己呵斥的重了,嘆了口氣,道:&ldo;你跟我來吧,為師有話跟你說。&rdo;
蘇逸跟著師父進屋,蘇緹拿出一套新衣裳、一套文房四寶交給蘇逸。蘇逸一怔,蘇緹道:&ldo;你練功總是偷懶,大約是天性不適合舞槍弄棒,師父也不能總打你。前些日子說叫你去讀書,一直忙得沒空張羅。昨天我跟李秀才說了,學費也交上了。先生叫你這兩天就去讀書,將來學出點名堂來,也算師父沒耽誤你前程。&rdo;
蘇逸捧著衣裳,心裡一酸,覺得師父是掏心掏肺地對自己好。他這樣不成材,師父還想辦法給他找出路,對親生兒子也不過如此了。
他跪下咚咚咚磕了三個頭,道:&ldo;謝謝師父。從前是徒弟不上進,叫師父操心了。我以後一定好生讀書!&rdo;
蘇緹扶了他起來,笑道:&ldo;知道上進就好。你明天就去學堂,《三字經》《百家姓》我都教過你了,你去了就跟先生從《論語》學起吧。&rdo;
蘇逸道:&ldo;那李先生教不教《道德經》和《周易》?&rdo;
蘇緹沒想到他還知道《道德經》,有些莫名其妙,道:&ldo;科舉考的東西李秀才都教,他學問大著呢,你好好跟著先生學就是了。&rdo;
蘇逸心想讀了書就能看懂劍譜,那自然是好事一樁。他正眉飛色舞,蘇緹道:&ldo;你趕緊回去洗個澡。讀書人得講究斯文,去把你身上的泥搓一搓,頭髮洗得乾乾淨淨的,別叫同窗笑話。&rdo;
蘇逸捧著文房四寶往外走,巧兒在外頭探頭探腦的,把話聽了個差不多。她笑道:&ldo;呦,要去讀書啦?&rdo;
蘇逸對讀書沒什麼意見,對洗澡卻十分排斥。巧兒對紙筆十分新鮮,抽出筆來拿著羊毫筆頭輕輕搔蘇逸的臉。蘇逸癢得直笑,騰出一隻手去呵巧兒的咯吱窩。兩個人嘻嘻哈哈地一路走,回了房,蘇逸坐在柴垛前頭燒水,一邊捧著腮發呆。
巧兒抖開他的新衣裳,看了前頭看後頭,笑道:&ldo;還是長衫呢。穿了長衫就不用幹農活了,還是當讀書人好。&rdo;
水咕嘟咕嘟地開了,蘇逸愁眉苦臉地把水倒在盆裡。他平生最怕洗澡,向來跟貓一樣,見了水桶就如臨大敵。想來他做叫花子做得有滋有味,很大原因就在於不必洗澡。
巧兒道:&ldo;你要洗澡呀?你不是不過年都不洗澡的嗎?&rdo;
蘇逸道:&ldo;師父非叫我洗,要依著我才不沾水呢。洗澡傷元氣,再說我是丐幫的,洗的白白淨淨的那叫忘本!&rdo;
巧兒噗嗤一笑,推了他一把,道:&ldo;什麼忘本,我看你根本就是怕水!咱們丐幫的兄弟也沒你這麼不講究的。趕緊洗洗吧,我出去等你。&rdo;
蘇逸唉聲嘆氣地鑽進澡盆,洗了一陣子就出來了。巧兒坐在門檻前曬太陽,一會兒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