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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兒一心只想過好自己的小日子,不願招惹是非,聽他這麼說連連搖頭,道:&ldo;我不去,他們要是再打起來,那可危險得很,我還想安安穩穩活到九十九歲呢。再說了,咱們都一個月沒回去了,萬一地盤兒讓人搶了可怎麼辦?&rdo;
蘇逸恨鐵不成鋼地道:&ldo;哎呀,在哪裡要飯不是要飯!你就這麼點出息……算了,你不去我就自己去了!你中毒在床上躺了那麼久,我為了照顧你,早晚端湯送藥的,邱家莊裡這麼多熱鬧就發生在眼皮子底下我都沒趕上,太虧了!&rdo;
他搖頭晃腦地嘆息,彷彿十分遺憾。巧兒覺得他說的也有點道理,心裡感激他照顧自己,拉著他手道:&ldo;好了好了,我跟你去就是了。&rdo;
謝貝函回到老家,把謝彪的靈位供進祠堂,又把地契財物都收好了,遣散了家中多餘的僕人,只留了個老管家幫他打理田莊。他料理完了家事,人都走光了,大宅子裡空蕩蕩的,與從前鼎盛時候的謝家完全是兩個天地。
他站在院子裡,場中豎著兩個木人樁,小時候謝彪就在這裡教他練拳。那時候他覺得父親高大雄偉,拳打得砰砰作響,強壯的像一座山,他永遠也比不上。
一眨眼物是人非,謝彪已經死了,他在賀汝膺手下苟延殘喘,還不知道能活幾天。他上手打了一套拳,打著打著就往下掉眼淚。忽然聽見一人在他身後道:&ldo;你這小畜生還知道哭?你殺我女兒時,怎麼沒動過半點善念?&rdo;
謝貝函渾身一震,感覺一柄劍抵在他後心,僵著身子不敢動彈了。
邱廣成打馬追趕謝貝函來到南陽,一路上沒有休息,渾身都是塵土。他沉浸在喪女之痛裡,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立時要殺了謝貝函。
謝貝函知道鬥不過他,雙膝一軟,跪在地上道:&ldo;邱伯父,是我做錯了,我害死了玉華妹子,心裡後悔的很,方才想起這件事便忍不住哭了。我對不起她,求你饒我一條性命,我餘生一定吃齋唸佛,替玉華妹子積德禱祝‐‐&rdo;
他話說到一半,忽然袖中she出數把飛刀,直奔邱廣成面門而去。邱廣成吃了一驚,立刻一個鷂子翻身向後躲去。謝貝函跳起來往大廳方向狂奔,大聲喊道:&ldo;賀伯父,快救我,邱廣成來殺我了!&rdo;
賀汝膺正坐在大廳裡喝茶,聽見聲音掠了出去。謝貝函在前頭沒命地跑,邱廣成一劍勢如流星,向謝貝函後心刺去。
賀汝膺霍然拔劍,擋住了那一記殺手,喝道:&ldo;住手!七英盟都到這個地步了,你還要內鬥嗎!&rdo;
邱廣成厲聲道:&ldo;我說過了,除非他跟你寸步不離,要不然我總要殺了他!&rdo;
賀汝膺皺眉道:&ldo;你把劍收起來,咱們兄弟有話好好說。&rdo;
邱廣成不動,賀汝膺按著他的手,好言勸道:&ldo;我明白你的心情。但逝者已矣,你沉浸在痛苦之中也於事無補。咱們七英盟鬧出內訌來,反而叫外人佔了便宜。&rdo;
邱廣成道:&ldo;少跟我說這些沒用的!我辛辛苦苦把女兒養大,不能讓她白死!今天我必須叫這小子給我個交待!&rdo;
謝貝函急道:&ldo;我爹也死了!&rdo;
邱廣成心中一凜,生怕他說出不該說的話來。他眼中殺意頓現,厲聲道:&ldo;那是秦瀟殺的!&rdo;
謝貝函親眼看見邱廣成殺了謝彪,卻又怕他的快劍使出來連賀汝膺也擋不住,終究不敢聲張。他咬了咬牙道:&ldo;那我賠你錢……五萬兩白銀,賀伯父做公證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