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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漫長的黑暗。
“妹妹”,“妹妹”,一個男子的聲音不住地在方清顏耳邊輕聲喊著。
哥哥?她的那個同胞哥哥方萬邦眼中只有利益,與她並沒有太多親情可言,為何這個聲音聽起來卻這樣親切?
腦袋上一陣劇痛,讓方清顏從混沌中醒了過來,她猛然睜開眼,一個濃眉大眼的少年正映入眼簾。
這個少年眼神清澈,又帶著一臉的歉意,見她睜開了眼,頓時喜極而泣:“妹妹你總算醒了,真的是太好了!”
方清顏心中一陣疑惑,不自覺的想用手揉一下額頭,卻發現原本秀頎的手掌縮小了許多,藉著光線看去,這一雙小手雪白柔嫩,無疑是一雙少女的手,再低下頭打量著自己,如今這個身板比原來起碼小了一號。
無數陌生的記憶一起湧入她的腦中,方清顏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她闔了上眼,費力的將那些凌亂的記憶一一拼湊,終於明白了過來,她的腦子裡多了一個原本不屬於她的記憶,或者說,她成了另外一個人。
正興十二年,這是方清顏記憶裡的七年前,這裡是康寧伯府城南的莊子,她現在的身份是康寧伯府的大小姐林紫蘇。
在方清顏的那一世裡,康寧伯府在京中極為低調,除了在宮中年慶節會上露面,平時極少有人提起。她只知道,老康寧伯林厚朴,曾是太醫院的院使,因在回鄉祭祖的途中遇到了大疫,林院使不惜以身試藥,淮南布政使司憑著他在亡故前開的一劑方子,挽救了淮南的無數生靈。
因在淮南停留多日,林家連同著林厚朴在內的十餘口人皆亡於瘟疫之中,正興帝聽聞大為動容,特旨追封了康寧伯的爵位,並恩准林院使的長子襲爵,這便是林紫蘇的父親康寧伯林遠志,如今正領著戶部的差事。
自己明明已然身死,老天卻讓自己藉著林紫蘇的身子重活了一世,那這一世的方清顏又在哪裡呢?
她盡力整理著紛繁的思緒,林紫蘇的哥哥林問荊卻沒有給她適應新環境的時間,一連串的問題紛至沓來,讓她不得不以原身的記憶來思考。
“妹妹,你這次設計的木馬車當真厲害,在地上可是行了五十多丈呢”
要不是林問荊纏著自己來這城南的莊子裡測試他新制的木馬車,怎麼可能會從木馬車上摔了下來?
“妹妹,你從木馬車上摔了下來,看起來已經沒事了,這會兒哪裡還不舒服?”
怎麼可能沒事!明明這會兒還頭痛欲裂。
“妹妹,我記得《翟經》裡記載的有種木鳥,能不能幫我畫一下圖紙?”
翟經?方清顏檢索了一下原身的記憶,據《翟經》記載,這木鳥以木頭製成,可在天上飛行三天三夜,她心中有些驚歎,若是能做出來,她也想見識一下呢。
林問荊聽不到妹妹心中所想,見妹妹良久閉目不言,臉上有些忐忑,又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妹妹,你怎麼不說話?可是生我的氣了?”
這句話情真意切,方清顏聽的心中暖暖的,睜開眼向林問荊報之一笑。
看著自家小姐一臉懵懂的樣子,在一旁候著的婢女琥珀有些同情,輕聲說道:“大少爺,小姐摔的可不輕,你在這裡,她如何能休息?”
經琥珀這一提醒,林問荊這才想起自己已年滿十五,這樣長時間的在妹妹房中逗留,似乎是不太妥當。
“妹妹你好生休養,改天改天讓你扎針練手法,就當哥哥給你賠罪了。”林問荊留下了這句話便落荒而逃。
方清顏躺在床榻上,仔細梳理了原主的記憶,這林紫蘇自幼愛書,尤愛諸子百家、五行八卦、農工算數、醫卜星象這類雜書。這些書在正經的官宦人家裡讀不到,偏巧林紫蘇已故的外祖父平日愛書如命,又曾任鴻臚寺主簿,與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