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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我們五人紛紛下了轎輦進得澄樓,只見眼前賓客滿座,送菜倒茶的夥計串流來回,一眼望去竟是座無虛席。
“哎呦,五位貴客來了。”夥計們忙不過來,掌櫃的也得湊數,見有人進來,忙迎上來打招呼,“今日不巧,花朝節出來的人多,吃飯的人也多,大堂裡已沒座位了,五位要是不嫌勞頓,樓上還有雅房,推了屏風,也是能看到臺上的。”
掌櫃的一說我們都覺得奇怪,澄樓這樣的地方常有達官顯貴,富商大賈吃飯飲酒,訂的自然都是樓上雅房,為何今日樓下滿了,樓上倒還有餘座。
掌櫃的是何許人也,見我們疑惑忙賠笑道:“今天的日子喜慶,澄樓特准備了些彩頭兒玩意兒給眾位爺並小姐夫人討喜,一會兒就在樓下的戲臺子上陳列,所以……您看……”
哦,我想起來了,大約七八歲上,我同母親第一次來澄樓吃酒的時候,就趕上過他們的花朝節迎彩,只是那時候我們在雅廂裡關起門坐著,並沒有看到樓下的熱鬧。怪不得,這些人原來都是在樓下湊熱鬧迎彩頭的,難怪這麼擠擠插插的。
我瞄了一眼臺上,一排三個方桌,上面用繡著春桃枝的紅綢覆著,看起來大大小小不一。
我也想在樓下看熱鬧,但是樓下只能站著,站著沒法吃東西,我只能跟著他們去了樓上。
雖說沒有一樓廳堂裡熱鬧,但是樓上的雅廂在我們落座後,也就滿了。澄樓不像一般酒樓,除三樓平層留作接待貴賓之用,平時並不開啟,下面兩層皆是日常宴客的。
一樓廳堂豁然如園,滿時足有百十餘人的座處,二樓並未搭設中間樓板,只靠著樓體圈圍雕欄,設雅廂,彼此有隔板安插,並看不見旁邊的“鄰居”,但每個角度又都可見一樓戲臺。澄樓不是戲樓,戲臺也並不常使用,只在如今日的節令時,用上一用。
坐在雅廂裡,可見對面的三五富貴人,還有三五就像我們一樣,沒排上樓下位置,伸長了脖子正向樓下的臺上看。
我從小在太平街長大,太平街離著澄樓極近,我雖然不能時常出來,但是凡出來,總是來吃這裡的蟹粉包。長安少雨少澤,積水為池,蟹子養得不易,也不好吃,但是澄樓的蟹不一樣,不似本地的蟹子總有股枯澀之味,入口甘甜濃郁,黃膩肉香,無論是整蟹還是蟹包蟹面蟹餃都可口得了不得。
而且澄樓的水牌做得極雅緻,不像其他酒樓只是在進門處立牆陳列,而是做成書目一樣,並請畫師將菜品一一繪製在水牌上,栩栩如生之態端得看都能把人看出口水。
“兩位爺,三位小姐,您請慢慢看,小的就在門外,您看見了什麼合胃口就吩咐小的,即刻給你送上來,今日有螃蟹。還有這頭茶若是冷了,您也招呼,店裡有新來的毛峰。”二樓雅廂的夥計平日裡伺候慣了達官顯貴們,說起話來輕聲和語,打扮也整齊漂亮。
榮璋一笑。
我知道,他在笑自己的長安如畫,市井繁華。
我也笑,笑我終於可以吃上螃蟹了。
將水單當書扎看了一遍,榮璋遞給了我:“你們想吃什麼就要什麼吧,朕不大懂。”
我嘿嘿一笑:“你終於也有不懂的了,果然是住在皇城裡的土包子。”我沒說出來,怕他不給我吃包子。
魏貴嬪和辛才人自進來了一直端莊自持,一句話也不說,我開啟水單,她們實在忍不住好奇,也湊了過來。
“螃蟹一定要!好吃!太好吃了!”我指著水單道。
“都是清蒸的蟹,為何有兩種樣子?”辛離離指著水單上兩隻螃蟹道。
“這其實是兩……”我剛想解釋一下。
“這種是東海的梭蟹。”魏貴嬪指著殼體修長的一隻,“梭蟹以天渡、泥口兩處海泥地域產的最好吃,大而肥美,母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