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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問道:“你,是裴秀的孫子?”
到這份上,傳令兵再也沒有勇氣隱瞞,只點點頭道:“是……”
“你叫什麼!”
“裴度。”
“裴度?”谷仲溪自然未聽過此名,只試探地看向慕容卿。
然而慕容卿分明也未聽過此名號,緩緩搖了搖頭,沉吟片刻道:“你父親叫什麼?”
“裴頠。”
“原來如此……”慕容卿恍然大悟:“莫非你是想報父親被害之仇?”
這一句好似刺中要害,裴度拖著兩條殘腿,以胳膊拼命撐起自己,咬牙切齒道:“你個小女娃竟知此事!我裴家世代忠良,竟遭如此屠戮!天地可鑑!司馬氏皆是些殘暴無能之人,不配做皇帝!”
慕容卿皺了皺眉頭道:“可是害你父親的是趙王司馬倫,這是十年前的事,司馬倫也早死了,救下你家親眷的不是東海王司馬越麼?為何你對司馬氏有如此大的怨氣,竟不惜以士族身份加入聆風堂這等妖邪組織?”
“呸!”裴度惡狠狠罵道:“這所有事皆是司馬越一手策劃!他才是真正的豺狼之心!毒殺惠帝,把控朝綱,濫殺朝臣,我早就看穿了,不破不立,這司馬家的天下已然是人間煉獄,不論哪家稱王稱帝,都比司馬家來的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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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卿尷尬撇了撇嘴,無奈道:“我記得你家應該還有一位襲爵位的兄長,之前差點被趙王流放帶方郡的,現下人在何處?”
裴度不屑地哼了聲道:“我那兩位兄長皆是膽小如鼠之輩,放著家仇國恨不報,只沉迷享樂!長兄裴嵩不是領了中書黃門侍郎麼,眼下應該是和二哥縮在洛陽,甘做司馬越的爪牙呢!”
慕容卿與谷仲溪相視一眼,均有些許震驚之意。
怪不得一年來聆風堂成為江湖上人人談之色變的幽暗組織,這哪裡是純粹的江湖組織,連朝官士族都能為之心甘情願的賣命,毀得還是自家大晉的根基。
“將軍,”李鹿笛拱手道:“準備如何處置此人?”
谷仲溪沉吟片刻道:“此人還有些用處,暫且不殺吧。”
“可是此人雙腿已廢,連馬都沒法騎,帶著只會拖累行軍速度呀!”李鹿笛邊說著,還擎過一支火把,徹底照亮裴度的腿部。
大約是賈青月牙彎刀的特殊攻擊效果,眼見腿腳的經絡已然完全斷了,傷口還在冒著鮮血。
這等傷勢,就算養好了,怕也是要在榻上待一輩子。
“我來照顧他吧!”慕容卿不等谷仲溪做決定,搶先道:“讓他與我同騎,我帶他。”
裴度的目光滿是震驚,只直勾勾盯著這名女子,彷彿一瞬間才發現,世上竟有如仙子般的女人。
“那怎麼成!”李鹿笛滿是惱意:“要不讓他與我同騎吧!”
“你倆消停些。”谷仲溪輕嘆口氣:“此事再議,天都快亮了!讓弟兄們儘早歸營休整吧。”
這一夜,黑衣殺手的血腥味被莽莽山野的風捲走,待到軍隊啟程,只留下一地無人收殮的屍體。
雖然空氣很寒冷,可晨光依然明麗。
晉陽弓衛依然在肅穆前行,李鹿笛仍獨自騎在她的戰馬上,只是目光始終未離開隊首的大纛之下。
在那裡,三匹馬兩前一後,緩步前行。
裴秀被安頓在自己的戰馬上,同乘的乃是徐青城。裴秀只是如爛泥一般地趴著,卻硬要歪著頭,一眨不眨地盯著前面棗紅馬上之人。
慕容卿。
可慕容卿正與谷仲溪親暱並行,兩人一併埋頭研讀著那份地圖。
“看這裡,”谷仲溪伸手指到地圖上的一處:“這有條小路,能繞過壺關,直接通向晉陽。”
“是,可看標註,這條路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