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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前已沒有什麼敵人了。而且按其帶來的情報,石勒奪取魏郡全境後,確實未向劉聰主力靠攏,反而帶兵奔冀州而去,這一節,與冉瞻公子的說辭基本一致,所以我料匈奴軍東西二線之間必有變故……”
未待周莊說完,施融又哼一聲道:“還好意思提冉瞻,那孩子雖年幼,可分明報仇之心迫切,且剛與匈奴人交過手,頗有經驗,讓他率本部兵勇加入我們有何不好?閣下卻非要勸將軍拒絕冉公子的好意,莫非嫌我們的實力太強了?”
“當然不是!”周莊急道:“冉公子新嘗一敗,雖有復仇之心,卻無復仇實力,他的親兵眼下是想戰又怕戰,真要遇上匈奴主力,那些兵怕會飛快倒戈投降,反而壞了軍心。況且匈奴兵也不盡相同,冉公子的對手是羯人石勒,咱們的對手是劉聰和王彌,非同一將帥,治軍之法和慣用計謀皆不一樣,談不上有對敵經驗。”
“巧言令色!”施融厲聲罵了句,旁側山林間忽然有數只黑鴉被驚起,刺耳地呱呱叫著劃過天際。
施融分明被嚇了一跳,以為又遇上伏兵。待心境平復,抬眼久久凝視峽谷上方漸暗的天色。
兩側山崖處搖曳的樹影幾乎都如伏兵一般,在昏黃的暮光下,愈加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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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融壓著嗓子,沉聲道:“即便如你所言,匈奴人內部有分歧,也無法以此斷定前方沒有伏兵。設伏者放區區一名遊梟過境再正常不過,畢竟騎著快馬不易擊殺,而且也犯不著為此暴露自己。但你想過沒有,一旦有近萬的兵力在這峽谷設伏,我等齏粉矣!”
“施將軍且安心,”周莊語調放緩,似推心置腹般道:“咱們所行的白陘算下來應該是石勒的實際控制區域,畢竟西邊的羊腸坂才是通貫司並二州的險要之道,這一條白陘峽谷,劉聰不會也沒有必要派兵控制,太過遙遠。眼下石勒既已無意於幷州戰場,也就不會安排大量兵力於此處設伏,所以這條道,該是我們三萬大軍最安全的通路。”
施融沉吟片刻,搖頭道:“你說的這些都是猜測,那這幾日的匈奴伏兵又怎麼解釋?”
周莊貼近道:“施將軍也看見了,那些埋伏的匈奴兵士其實並無多少鬥志,或許只是依著先前的將令,埋伏把守要道罷了。而且敵人佔據太行天險,明明可以攀凌絕壁,沿這一路的峽谷之脊自由行動,卻還是在夾道旁側的樹叢中設伏,將自己陷入無路可退的絕地,顯然並無智謀主將坐鎮。這雖說能憑藉地利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可終歸受制於裝備和補給,沒什麼威脅,被盡數殲滅也是必然的。”
“你倒是說的輕巧!”施融面色再一次拉了下來,忿然道:“可我們折瞭如此多的將士!”
周莊長嘆一口氣:“這又有何辦法,咱們這三萬人,終究還是流民兵勇居多,沒有什麼實戰經驗,更連個像樣的鎧甲都沒有,連月跋涉數千裡,體力和精神都已然接近極限了。”
“你也知道!”
施融低聲怒罵,兩人皆不再言語,陷入死一般的沉默,唯有風聲裹挾著稀薄的馬蹄聲與沙沙的腳步聲作響。
半晌,施融回身遠望,見曹超依舊伏在馬背上,半死不活,只得暗暗嘆息,逼著自己打消了所有怒氣,又對周莊悄聲道:“周公子可知將軍方才為何傳令限明日必須出谷?”
周莊聞言微怔,拱手輕道:“草民不知,請施將軍指教。”
“我們斷水了!”
施融面無表情地輕輕說了這麼一句,將所有震撼都留給周莊。
“什……什麼時候的事?”
周莊無比驚訝,不僅訝異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斷了水,更驚訝這等機密從來都只有主帥和管軍需的副將知曉,而施融,便是軍需官,分明是故意把此資訊透露給自己,目的為何?
施融繼續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