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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壺關城下之戰僅僅一個時辰,天邊微亮,浩蕩軍隊快步出了壺關城,奔向空闊的長平谷地。
城樓之上,壺關守將龐淳立在陰影中,凝視著隊伍前方兩匹戰馬,面色漠然。
許久後,五千軍已盡數出城,越走越遠,龐淳長嘆口氣,低聲道:“你是想率軍跟他們一起去,是吧?”
“……是。”龐淳身邊轉過一將,正是庾澤。
“我給你兩千騎兵,你順道再把屯留的兩千駐軍帶上,去吧。”
庾澤渾身一震,當即跪道:“將軍,如此一來,壺關兵不足千,倘若遇敵攻城,如何是好!”
龐淳一聲冷哼:“你覺得如若這一仗王曠和谷仲溪皆敗了,壺關還能保得住?”
庾澤默然無語。
“去吧,你本江東士族,出身高貴,犯不著在此險地死磕。跟著谷仲溪,就算兵敗了,也能逃出生天。”
“將軍!”
“去!你還年輕!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庾澤含淚抱拳:“是!!”
晨光越過山崗,灑向一片荒涼的谷地。
這片谷地丘壑縱深,背靠丹朱嶺,如天然的倚仗,僅一處山坳可通,面對著荒寂的泫氏小縣城,蜿蜒河流穿城而過,流經谷地以西,竟尚未乾涸,在將帥眼中,幾如生的希望。
王曠依舊披甲而立,一宿未眠。
不止王曠,這一宿,整個三萬軍幾乎都未眠。
前半夜抵達長平古戰場,後半夜加緊起土造營,十二名快騎四下巡弋,防敵人趁機夜襲。
黎明曙光的到來,令所有人心頭一鬆,最危險的夜過去,接下來,只要好好休整,待壺關援軍抵達,打通補給線,此一戰,定能將匈奴人趕出幷州!
王曠看著已初具規模的營寨,嘴角有一絲寬慰的笑意。
不遠處一陣煙塵,似一道筆直的箭,越來越近,是飛奔的快馬,一名快騎或許發現了什麼,如此縱馬狂奔,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
王曠眉頭微蹙,向身側的周莊瞥了一眼,周莊也一臉凝重,越發不安。
快騎轉瞬便至眼前,騎將滾鞍下馬,抱拳急道:“將軍,河西密林發現匈奴兵蹤跡!”
“這就來了麼?”王曠沉聲道,捻了捻花白的鬍鬚:“大約多少人?”
“不清楚,末將只見密林內旗號招招,便趕忙前來通報。”
“旗號招招?”周莊愕然道:“你見到多少面旗?”
“至少十面。”
王曠心中一沉。
十面旗,數千人的隊伍,極有可能是敵人的先鋒部隊,當務之急,乃是撐到大寨築成,依山勢據守,給將士謀個休整的時間。
念及此處,王曠對傳令兵鄭重道:“急令,著淮南本部軍兩千人於西翼隔河水駐防,其餘將士加速構築營寨!”
“是!”
傳令兵飛速離開,不多時,坡下一片塵煙起,遠遠可見帶甲的軍士迅速向著西側河谷與山林相接處移動,在河東岸鑄起一道鋼鐵屏障。
“敵人可真快。”周莊皺眉看著遠方排程的兵士,暗暗握緊了腰間佩劍。
大戰的味道越來越濃郁,周莊明顯感到透不過氣的壓抑,這與先番行軍時的勞苦、過峽谷時的警惕截然不同,而是一種明知山雨欲來的隱忍、積蓄。
“不用擔心,”王曠掃了眼周莊:“這麼短時間,匈奴人不可能集結所有兵士,想來或是例巡的小隊,隔著一條河,晾他也不敢貿然出擊。”
似被王曠言中,接下來整整一個時辰,河對岸旌旗越來越多,連遙遙站在山坡上的周莊都能看見,可卻始終不見一人過河而擊。
眼見營寨外圍柵欄、拒馬整列成型,望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