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忘大爺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所有的人,都從塵土來。最後,也歸到塵土裡去。 陳洛帶著李晴天走在他的農村。 這是個發展中的農村,不過,它似乎發展得比較慢,好多年以來,還是這個樣子。從鄉道接的一條土公路,依然是土公路,坑坑窪窪,純是石頭和泥土構成的。 他很想像小時候一樣,放聲高唱,可是,漂泊多年,他的嗓子再唱不出那般純澈的聲音。 一路之上,遇到個阿伯,陳洛大方地喊人,遞上煙並掏出打火機點燃,然後給李晴天介紹阿伯,也把李晴天介紹給阿伯。 阿伯總是不多話,還是問:“你在杜城看到東娃子沒得?” 陳洛笑了笑:“還沒遇到哦。” 阿伯說:“有空就過去耍嘛。” 東娃子是陳洛小時候的玩伴,並不是阿伯自己的孩子,只是他妹妹寄養的孩子。 每次陳洛回家,阿伯一定會問他看見東娃子沒得。問過這句話,似乎阿伯想對陳洛說的話,已經說盡了。 短暫的相逢後,便是分別。陳洛和李晴天有自己的路要走,阿伯有自己的路要走。 然後他們從一戶人家的屋下經過。屋子建在坎上。看門狗居高臨下,露著白森森的牙齒兇狠地叫。 李晴天有些害怕,躲到陳洛的另一邊。 陳洛說:“不要怕,有我在,它就是叫著玩。對了,之前給你說過,我被狗攆到田裡呢,就是他們家的狗。” 李晴天問:“就是這條狗?” 陳洛說:“肯定不是這條狗。好多年前了,那狗老也老死了。” 李晴天“哦”一聲,卻還是時刻提防著那狗的動向,怕它偷襲過來。 陳洛說:“口水豬,我是大人了,像這樣的狗,我一個人可以打五條。你寬心吧。” 李晴天才略微地寬了心,大膽地邁步走。 與兇狠的狗子分別後,陳洛指著前面的一戶人家說:“這家人就是發小陳已的家了,我也不曉得他媽在家沒得。” 沿著小路,從屋後轉過去,就站到了院壩外,整整六間瓦房,沒有一間屋子的門是開著的。 陳洛說:“我小時候經常來他們家蹭飯以及過夜。現在,基本都是三五年難得來蹭飯和過夜一次了。你看,這些房子都好像老掉了。” 李晴天說:“主要是你都長大了,難得回來一次。” 最先發現他們的是兩條狗,兩條半大的狗,但是脾氣不小,嗓門挺大。 而後,突然從角落出來一箇中年婦人,花白的發,臉上還有些肉,卻也是溝壑滿滿,深藍色的粗布衣裳,打個光腳,手裡端個暗色的盆,便是陳已的媽了。 陳洛喊:“伯伯。” 伯伯還是大嗓門:“陳洛啊,你回來了!耶,這是哪個喲?” 陳洛說:“伯伯,這是我女朋友李晴天。” 伯伯看著李晴天說:“哦喲,好乖的妹妹哦,漂亮。” 陳洛放下大紅膠口袋,掏出糖包,遞給李晴天。 李晴天接過,開啟,羞怯地喊:“伯伯,吃糖”,腳下卻不敢挪動半步,委屈地看著陳洛。她是怕那兩條狗子。 陳洛說:“不怕,它們不敢咬你。” 伯伯一邊放下盆,一邊朝狗吼:“狗,走開,不準叫,自己屋頭的人。哎呀,這是提前吃你們的喜糖哦。” 陳洛丟下膠口袋,護著李晴天給伯伯抓糖,放入她的衣裳荷包。 伯伯問:“最近和陳已聯絡沒得嘛?喊他聽話點,上班認真點。” 陳洛說:“聯絡了的。這次也約他一起回來的。結果他要開會,不得空。” 伯伯剝開一個糖,說:“哎呀,他一天就是忙得很。有時候打電話都不接。” 陳洛說:“您放心,回頭我說說他。” 伯伯說:“你們這是去給你公上墳啊。” 陳洛說:“是。就順路了,免得又爬上坡。” 伯伯說:“要得,你們去嘛。我才在餵豬哦。” 陳洛護著李晴天往院壩邊走:“伯伯,那我們走了哈。” 伯伯說:“走嘛,狗,不準叫,不聽話,今晚不給你們喂。” 過了陳已的院壩,穿過一個小小的竹林,沿著生滿雜草的小路,往坡上走一段,在一塊土邊,便是陳洛他公的墳。 墳上長滿了草,已瞧不見黃土。 陳洛再次放下膠口袋,對李晴天說:“這就是我公的墳了。我們從這裡開始祭拜。” 李晴天說:“好。”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