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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了個大圈子,在碩大平原上“轉進如風”,不但把敵軍、刺客繞暈,連自己人都糊塗了,很少有人能猜出岑彭的真正意圖。
但當得刺客們多方打聽,搞清楚岑彭主力下一個目的地後,都雙腿一軟。
“北方三百里外,岷江與大渡河交接處,南安城(今四川樂山)?”
……
岑彭不是亂跑,他之所以放棄直線不走,反而在成都平原南緣兜個大圈子,自有三個理由。
“此乃避實就虛。”岑彭告訴麾下偏將、校尉:“長江水道逆流難以運輸兵力,荊州軍入蜀者五萬人,又要分兵把守新降各郡縣,實已捉襟見肘,能戰者不足三萬。”
所以,倒不如繞開資中、廣漢,朝敵人力量薄弱的地方打。
但荊州軍的將校們連勝後頗為驕橫,覺得自己就算只有幾千人,也能吊錘蜀軍,故在啟程前紛紛力勸岑彭,甚至有人直接說:“大將軍避近就遠,確實繞開了敵軍主力,使其不知我所向,疲於奔命。但將士們心裡都盼著能多立戰功,最好能早到成都,如此一來,必叫馬驃騎的西軍搶了先,這仗豈不是白打了!”
可眾人不知道,作為第五倫麾下四大將中最穩的一環,岑彭情商也極高,想得比他們多很多……
出征之際,岑彭便思量過:“陛下令兩路包夾公孫,未明確我與馬將軍誰為主攻,誰為策應,但必有一軍先至成都,若相互爭竟,易傷和氣。”
這擔憂不是多餘,畢竟魏軍有傳統,打仗時最要防備的,就是友軍……
等到岑彭使出回馬槍拿下江州時,馬援還堵在劍閣,看似荊州軍搶了先,軍中洋溢著一片“打到成都過七夕”的樂觀情緒,岑彭又開始想了。
“荊州軍去年參與當陽決戰,被陛下評為戰功第一,而馬將軍在漢中牽制成家,只派西涼鐵騎助陣;今歲我又得以攻克巴郡江州,若再下成都,全取蜀中,豈不是將所有功勞、好處都佔了?”
加上岑彭的職務是“徵南大將軍”,未來第五倫要滅亡苟延殘喘的東漢,岑彭和荊州軍是絕對主力!一時間,岑彭儼然要在四大將中孤拔而起,成為武將之首。
這是麾下們喜聞樂見的結果,誰不願意大功獨佔,雞犬升天呢?但對岑君然而言,他最不想搶的,就是功勞,就不想出的,便是風頭!
“今天下只餘吳蜀,相當於二桃,除卻吳漢坐鎮北疆外,南線三位大將軍,則如三士。兩虎共鬥,其勢不俱生,何況三乎?為陛下臣子,當以先國家之急,而後私利也。”
所以岑彭要主動替第五倫分憂,當起了將相和裡的藺相如,小心翼翼地權衡功勞,保持現在馬、岑、耿三將齊頭並進的局面。
所以他無視了麾下的抱怨,放棄近路,反在蜀中來了個大迂迴,當然,除卻一、二點考慮外,岑彭還有第三層心思。
“公孫述敗亡已是定局,唯恐其放棄成都,向南逃遁,南中偏遠,王莽時三次起兵,數十萬人攻十年不能安定,若叫公孫逃亡南中,益州變亂恐怕難以短視平息。”
這對第五倫一統天下是不利的,岑彭自然有義務阻止這種可能!
所以他先佔犍為郡首府僰道,這是從蜀郡南下朱提、牂牁的要害,接著打算襲擊南安(樂山),扼住了大渡河最重要的渡口,如此一來,蜀軍連奔逃越巂郡的機會也已喪失。
就在岑彭強渡洪流,攻克缺乏防備的南安城,看著身後洶湧澎湃的大渡河感慨其勢若奔馬之際,成家丞相、公孫太子的部隊,也正從資中南遁至此……
……
李熊得到公孫述託孤後,揮淚辭別君王,立刻輕裝前往資中見太子——為了趕時間,他甚至連家眷都沒帶!
抵達資中後,李熊向太子陳述皇帝詔令,獻上傳國玉璽,太子雖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