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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來老太太臉色就有些不好,唇角微斜,勾魂攝魄地冷笑,「什麼病?哼,我看是得的相思病!」
夢迢乍驚,「這話哪裡說起?」
「哪裡說起?還不是上年冬天我做生辰,不是也請了那位歷城縣的縣令柳朝如?偏叫兩個人撞見了,梅卿從此就有些丟魂落魄,冬天病到了春天,拖拖拉拉的不見好。前些日好了,卻擺起小姐的款來,這位大人瞧不慣,那位老爺不入眼。請她席上應酬,三請五請的不出來!前日還將酒盅打翻在龐大人身上,虧得人不計較。」
「柳朝如……」夢迢沉吟半晌,死活想不起相貌來。
老太太揚揚手,「玉哥兒不叫你應對這些沒要緊的人了,你哪裡能見過他?品貌倒是不錯,卻是個窮官。玉哥兒講,他祖籍在南京,家裡頭原本就不好,做了個縣官,也沒哪樣錢。梅卿也是越大越有些腦子不清醒,竟瞧上了他!」
夢迢又將扇慢搖起來,晨光斜一片在她臉上,顏色如秋,懶怠裡透著涼,「梅卿也二十了,這個年紀,再免不了的,娘說說她就是了。」
「我才懶得去講她,到底不是我生的,就沒有一點像我!」
言訖,老太太將胳膊肘朝夢迢這頭挪了挪,一臉精明暗昧地笑,「不像我親生的女兒,不用費心教,自然就有大出息。你瞧你,眼光就比娘好,當初就瞧玉哥非池中之物,籠住了他,咱們母女三個才有如今大富大貴。」
一抹得意的笑浮上夢迢臉頰。兩個淺談孟玉一會,轉頭又說回梅卿的事情。老太太話裡拿柳朝如同孟玉比較一番,更是有些瞧不上柳朝如。
夢迢理著裙笑,「玉哥當初在蘇州,那是受盡了窮氣,幼時腆著臉在那些個親戚家混飯吃,遭了多少白眼?為了讀書,背了多少債?那些利息都不去算它了,只說本金,還是中了進士才還清,窮怕了嚜。」
提起來不免心酸,那時候她與孟玉雖還不認得,卻像是分散在天涯兩端的同一個人,走著同樣崎嶇的路。
因此他們相互體諒著彼此填不滿的貪念。
她長籲一聲,「這柳朝如雖然窮些,到底還有親父母,哪至於受人白眼奚落?人沒給逼到那份上,哪裡又使得出手段來?他們這些個讀書人咱們還見得少了?開口句句是道理,哪句又能當飯吃?簡直渾身的傻氣!梅卿要喜歡就隨她去好了,娘放心,我把話放在這裡,她吃不得那個苦。」
聞言,老太太不由心懷兩分驕傲,這女兒可是益發像她了,由面到心,逐漸步她的後塵。哪比十來歲的時候,打死也不肯使那些訛詐人的手段,白受了那幾年的窮!
親女兒像她,乾女兒到底隔著一層心,聯想起來老太太便把嘴癟著直哎唷,「你還不曉得梅卿呢!那架勢,像是十頭牛也拉她不轉!我總不能白養她一場吧?那姓柳的不拿個二三千,想都不要想!」
夢迢噗嗤一聲樂了,紈扇遮著口鼻,只剩一雙幽幽的眼珠子浮在扇上滾了兩圈,「梅卿這些年也沒少攢下銀子,要是她拿去貼了那姓柳的呢?」
老太太歪在高枕上,眼角挑著風韻,「她要貼隨她,我只看真金白銀。只是倘或真成了,咱們豈不是少了個得力幫手?」
夢迢撤了扇面,目望塵虛,洩露一絲殘酷,「就沒有這姓柳的,梅卿也到了年紀,她這小半輩子,只有她騙男人的,還不曾上過男人的當,少不得有個情竇初開的時候。」
說到前路,又說到後路:「我早慮到了這一節,落英巷有位姓馮的倌人,常往咱們家來應酬的,娘見過沒有?我瞧那丫頭不錯,想著替她贖身進來,娘調理調理,也能幫得上。」
老太太想一想,點著環珠繞翠的腦袋,「是個好相貌,聽說玉哥兒做了她的生意?可同玉哥兒商議過了?」
「娘放心,玉哥心裡有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