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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過的。
她駐足半晌,想起李白曾經寫過的一首聽蜀中僧人彈琴的詩:
蜀僧抱綠綺
西下峨嵋峰
為我一揮手
如聽萬壑松
客心洗流水
遺響入霜鍾
不覺碧山暮
秋雲暗幾重
前面不遠處就是著名的昭覺寺,但是,琴聲卻不是從寺廟裡發出的,而是從對面的一座小山坡上發出來的。
君玉循聲而去,山坡上有一棵巨大的黃桷樹,看樹冠大概已經有千年左右歷史。黃桷樹下坐著一個麻衣如雪的年輕僧人,正在獨自撫琴。
琴聲忽止,僧人抬起頭來,不過二十出頭年紀,雖是一身粗麻長袍,卻龍章鳳質,卓爾不群。單論風采,君玉生平所見之人,惟有弄影公子堪與比肩。
君玉上前一禮:“打攪大師雅興。這曲子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廣陵散》?”
和尚看她一眼,目光倏地放出光華,語音卻清冽平和:“正是《廣陵散》。”
《廣陵散》自嵇康在刑場最後一次彈奏後,就此失傳,千百年來各種訛詐版本雖多卻無一真實。弄影公子有一次在天山雪峰上聽見一隱者彈奏過後面一段,但是循聲欲去拜訪,隱者已經蹤影全無。弄影公子妙解音律,當即記錄下這首殘缺不全的曲子,回來後多方考證,認為就是失傳千年的《廣陵散》。君玉聽這年輕僧人彈奏到後面,正是弄影公子記下的那段,是以才有此一問。
“敢問大師法號?”
“在下拓桑。”
“在下君玉,有幸一聞《廣陵散》,真是不虛此行。”
拓桑顯然不是蜀中人,君玉到過許多地方,就是一些很偏僻的土語都大致能聽懂,可是從拓桑的口音裡卻完全辨識不出他來自何方。
拓桑似乎知道她的心思似的,微微一笑:“拓桑彈奏這曲子日久,從來無人辨識出是《廣陵散》,如今初到蜀中竟遇上知音,難得難得,拓桑再彈一曲酬知音。”語畢,再撫琴絃。
這曲子較之《廣陵散》完全變換了風格,君玉靜靜地聽著,彷彿那不是琴聲,而是心靈相通的朋友在對自己婉婉傾訴。好一會兒,她情不自禁地取出隨身帶著的一支短笛,合著琴音,是一首《月下笛》。
拓桑的琴聲稍微小了下去,卻和笛聲正是相得益彰,配合得天衣無縫,琴聲笛聲林間迴盪,如溪流淙淙,又似月下花開。拓桑抬起頭看著她半晌,低聲連連道:“白頭如新,頃蓋如故。”
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嘯聲,接著響起激烈的打鬥之聲。拓桑神色不變,彈奏的手依舊沒有停下來,君玉也靜靜地站在那裡沒動,直到曲子完畢。
拓桑深深地看她一眼,收了琴,微微一笑,身形一晃,飄然遠去了。
君玉快趕幾步,縱身躍上一棵大樹,對面山坡下的一塊空地上,十幾個人將一穿黃袍的身材十分魁梧的西域僧圍在中獎,西域僧揮著一根碗口粗細的禪杖迎戰。西域僧功力相當不錯,可是在十幾個好手的圍攻下,也漸露疲態,這時,一柄流星錘從背後直襲僧人背心。僧人被三名使刀的好手纏鬥無法回身,眼看就要受重傷,突然,那柄流星錘砰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這時,那夥人已經明白,暗中有高人在幫那西域僧,頓時散開,西域僧一得喘息機會,拖著禪杖立刻逃之夭夭。他身形笨重,輕功卻不弱,有五個人追了上去,奔出幾步,卻腿一軟,紛紛跌在地上。
眾人上前扶了受傷者,發現地上只有5片葉子。
環顧四周,樹靜陽高,哪裡有絲毫人影。
眾皆駭然,那暗中高手竟然只用5片葉子就打退了五名好手,眾人不敢再追,垂頭喪氣地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君玉在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