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嗲精最會說話了,小嘴叭叭多好聽的話都說得出來,誰能架得住他哄。
他一直摟著遲苦窩在人脖子邊細聲細氣地檢討,說他錯了,鼻子頂著人脖子窩,嘴唇說話時動來動去搞得怪刺撓的。
遲苦後來伸手把他摘下來,陶淮南又要上去摟,遲苦聲音還是有點冷,卻也開口問了他:「你不熱啊?」
倆人身上穿的棉襖都還沒脫,陶淮南也顧不上脫,這次沒去圈脖子,只摟了遲苦一條胳膊,遲苦只能用另外一隻手摘書包脫衣服。
「那你笑一下。」陶淮南嘿嘿笑著,討好地揚起臉,「理理我。」
遲苦抬起手在他臉上用力一捏,把陶淮南捏得「啊」了一聲,捂著臉小聲說「疼疼疼」。
「你是真出息了,撒謊都會了。」遲苦捏著他的臉往前一推,把陶淮南推得後退了一步,遲苦把外套和書包都放在沙發上。
陶淮南自己也心虛,撒謊是遲苦挺煩的事兒,他倆之間沒有秘密,也不該有謊言。還都是小豆丁的時候陶淮南自己說過的話,晚上睡前黏黏糊糊地強調著「我們是互相的小狗」,後面還跟著一句「咱們誰也別騙誰,也別藏小秘密」。
遲苦生氣是必然的,陶淮南的每一次隱瞞遲苦都生氣。
然而陶淮南在心虛中突然想起了學委那一茬,又覺得自己沒那麼虛了。他站在沙發後面,手拄著沙發背,覺得自己挺有理的,抿抿唇說:「可是你也有事情沒告訴我啊,你也藏秘密了。」
遲苦走路的腳步都停下了,看著他問:「我藏什麼了?」
「你自己知道。」陶淮南摳摳沙發的布料,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想到這個心裡都堵得慌。明明最初除了驚訝之外沒有介意,可現在卻總是覺得他跟遲苦中間被被人插進去了,好像沒那麼親了。
談戀愛太不好了,這也不是什麼好事兒啊。
「我知道什麼了?」遲苦擰起眉,「我瞞你什麼了?」
陶淮南說不出口,心想你自己不害臊還非得別人戳穿你啊?
「說話。」遲苦盯著他,「別惹我。」
陶淮南到底還是害怕他生氣,眼睛一閉破罐子破摔,低聲快速說了句:「你跟學委的事兒我已經知道了。」
「我什麼事兒?」
「你倆搞物件。」
遲苦眨了下眼睛,嘴都張開了。
空氣凝滯了兩秒,又好像有兩分鐘那麼長,遲苦才終於開了口。
「陶淮南。」遲苦吸著氣叫他,甚至有點不知道該有什麼表情,他看著陶淮南那張臉,氣得簡直牙根疼,「你是不是有病?」
第26章
遲苦畢竟也長這麼大了, 小時候身上那股粗愣愣的野小子勁兒現在雖然也有,可被陶淮南磨了這幾年,多少也能懂點小瞎子內心那點敏感的彎彎繞繞。
陶淮南一句話扔出來遲苦就自動把這些天陶淮南那點彆扭給繞明白了。
遲苦這些天一直處於蒙著生氣的狀態, 在他眼裡就是上週四上課回來, 陶淮南摔一身泥, 問他怎麼摔的又不說,問多了就開始說莫名其妙的氣人話。
到現在終於搞明白了他那山路十八彎的腦袋。
遲苦一生氣就懶得說話,轉頭回房間往床上一躺,聽著陶淮南走路聲都覺得煩得慌。
在陶淮南說出這事兒之前遲苦明明已經快要消氣了, 結果現在又降至冰點了。陶淮南自己在外頭用手背蹭蹭鼻尖,心說我才沒病呢, 你有病, 你這麼小就搞物件你才有病。
彆扭的小孩子心緒,陶淮南也不哄了。心想你就能跟我發脾氣,也沒見你跟別人這麼發火, 就跟我脾氣最大。
陶曉東晚上回來看這倆又一人一屋都掛著臉,一看這就是又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