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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著冰霜的竹竿彎下來,層層疊疊,擋住了他的視線,攔住了他的前路。
謝槿奚伸手撥開竹枝,一件加厚裹毛的大氅便憑空出現搭在了他肩頭。
“有事?”
隨手撥開的動作映入眼簾的,是坐在石桌前正煮酒看書的柳長歸,謝槿奚一拉肩上的大氅,頗有些詫異地走了過去。
“師父,你怎麼出來了?”
不是在閉關嗎?
柳長歸一身描金邊的黑氅,絨毛堆疊在肩頭兩側,他伸手,給謝槿奚也溫了一杯酒。
幾乎蒼白到快要透明的一雙手。
謝槿奚心裡一慌,目光便牢牢定在柳長歸的手上,甚至頗有些大逆不道的伸手握住去感受了一下溫度。
溫熱的,和他的體溫差不多。
雲朵抱著酒杯歪歪倒倒地游上來,“像什麼樣子,鬆開。”
謝槿奚仍有些困惑地鬆開手,柳長歸這才迅速將自己的手抽了回去,雲朵癱在桌子上,將後面的話繼續補完。
“閉關也會偶爾出來緩口氣的。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他卻沒有先回答柳長歸的問題,反而打量了一圈院子周圍。
“師父這裡是有什麼變故嗎,為何和外界的溫度相差如此之大?”
按照他白天尚未開口柳長歸就能得知他所有計劃的那個尿性,柳長歸不會不知道他如今是為了什麼而來,可他這樣裝傻不回答,可不就是妥妥有問題嗎。
清澈的酒液汩汩注入杯中,柳長歸舉杯抿酒,沉默半晌。
“師父,你不要騙我。”
謝槿奚坐在原地,整個人都緊繃著,直到柳長歸嘆了口氣,雲朵上終於顯現出字跡。
“我常年閉關便是為了壓制這種病症,我……”
“什麼病?有的治嗎?杜長老知道嗎?為什麼不……”
他一拍桌子急得站了起來,片刻後又消了聲,柳長歸望向他的目光中仍然充斥著淡淡的笑意,好像早就猜到告訴他的話他會是這種反應。
謝槿奚死死咬著唇肉,原先拍在桌子上的手不知在何時緊緊攥握成拳,骨節發白,隱隱發著抖。
就算柳長歸告訴了他又能怎麼樣呢?他那段時間只知道追查連天會,以為其他的一切還是會和自己上一次的經歷一樣一切都不會改變,但沒想到柳長歸竟然會得這種怪病,就算柳長歸告訴他,他也不會有多餘的心力去處理。
在那時候,是追查好不容易有點眉目也有能力處理的血仇,還是為柳長歸這種詭異的病症跑東跑西?
這原本是不需要考慮的事情,柳長歸是他的恩人,恩師,甚至更可謂是他的第二個父母,他向來都是把柳長歸放在前位的。
可柳長歸一個大乘對自己的病都毫無頭緒,甚至只能用閉關這樣最次的法子去壓制,更何況上瑤宗裡還有醫術堪稱能活死人肉白骨的杜三七在,他回去又能做什麼,他這屁大一點能力,又能給柳長歸幫上什麼忙?
或許這也是柳長歸不願告訴他的原因吧。
與其讓他回來白白擔心還無能為力,不如讓他去做現在更能做的事情。
謝槿奚臉色慘白,比得病的柳長歸看起來都要更虛弱幾分,他攥成拳的手突然鬆開,整個人像是被抽了骨頭扒了筋,無力地坐下去,肩背向下垮著。
怎麼這次也有事情來不及,怎麼次次都有事情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