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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蕭軻……&rdo;我小聲叫他，想將腿收回，卻被他握住腳踝。
他低著頭，半跪在我身前，我看不見他表情。
&ldo;別動。&rdo;
我微微一僵，只得不再用力，任他握住腳踝。
我不想給他添麻煩，也不想在他幫我時候讓他覺得我不知好歹。
雖然我從來對他都是不知好歹。
蕭軻又捉住我另一隻足踝，細細抹過傷口。緩緩起身坐在床邊與我並排，我下意識向旁邊挪了挪，又被他拉住手腕扯過。
他垂著睫毛，燭火下投下一小片陰影，遮蔽了眼中情緒，只是用力拉住我手腕，將兩隻手和小臂的傷口塗上藥膏。
他低頭專心，好似沒有半點不合適，可這舉動已經逾矩。
我小心開口：&ldo;都是小傷，以後讓婢子幫我就好。&rdo;說完，又想到蕭家婢子並不將我放在眼裡，又覺得有些後悔，好像是在想他要人伺候一般。
蕭軻聲音淡淡：&ldo;不必，今夜的婢子以後你都不會看見。&rdo;
我一愣，抬頭看他。
蕭軻見我有些緊張，頓了頓，又道：&ldo;我只是叫她們去甲板和廚房灑掃，以後客房就不必他們伺候了。&rdo;
我放下心來，暗自有些好笑，我大約是被陸冕弄怕了。
低頭發現雙腕還被蕭軻我在手裡，臉上一熱，連忙抽出來。
蕭軻低頭看著自己掌心片刻，忽然又開口：&ldo;你身上還有哪裡有傷口？&rdo;
&ldo;恩？不用了，真的都是小傷。&rdo;我笑笑，將手腳衣袖褲腳都放下蓋好，起身道，&ldo;天色不早，我有些累了。&rdo;
蕭軻也起身，他身形高挑，高我許多，此刻低頭看我卻不說話。
我等了許久，見他只是看著我，卻不走，咬咬下唇，只能繼續趕他：&ldo;我不送……&rdo;
忽然感覺他手撫摸我臉頰，緩緩摩擦，指腹劃過我嘴唇下巴。
&ldo;這三百年，你日日都如此嗎。&rdo;他長眸微垂，看不出眸中情緒。
我微微怔住，手在袖中緩緩收緊。
&ldo;你別同我說不知道那廚娘是蕭家人，為什麼不讓她告訴我？&rdo;
他慢慢靠近，手滑到我頸後輕輕撫摸。
&ldo;你是故意讓我看見你可憐樣子，好讓我後悔嗎？&rdo;
我怔怔望著他，說不出話。
蕭軻見我呆愣愣的樣子，緩緩鬆開手，將臉撇到一邊：&ldo;我明晚再來。&rdo;
我看著他推門出去，海上月光灑落一地，又隨著門關上而消失。心頭又是紛亂不堪，不知道如何面對。
第31章
我白日獨自在甲板上吹風，看著船員蒸餾淡水。本是日夜兼程的船現在卻是越開越慢，半月航程走了快要一個半月。
用膳時候蕭軻總會叫我同他吃。
這日蕭軻又是傳我，桌上擺著十三四碟小菜，他只端坐默默進食，大家公子氣派十足。我雖也想矜持，但苦拙山實在過得太苦，十天半月也沾不到一次葷腥。蕭軻的飯食自然精巧，比我自己吃的時候豐盛許多，海上珍饈也多，我難免有點丟臉，吃飯也比平時快幾分，一不小心，竟然咬到自己舌頭。
我痛得停箸嘶了一聲，將口中青菜吐出，已經混了血絲。
蕭軻抬眼看我，也停下玉箸，眉頭微皺：&ldo;拿水來。&rdo;
婢子獻上清茶，蕭軻淨過手，端著杯子給我漱了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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