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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窩火,耐心全無,立刻回應道:&ldo;明天我有個官司,你自己搬吧,我就不幫你了。&rdo;他輕笑了一聲,說賈臣你他媽真不是東西,不過今晚還是回來吧,我們最後再吃頓飯。
我冷笑著問你什麼時候學會做飯了?難不成搞上個廚子?他沒回答,直接掛了電話。我心裡很不受用,憋著一股氣,想撒又沒地方撒,一拳敲在辦公桌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何茜嚇得沖了進來,問老闆你沒事吧?我擺擺手說沒事,你去幫我把明天開庭要準備的材料和辯詞整理出來。她疑惑地問你真沒事嗎?我說我沒事,但是今天準備早退了,你留守吧。
出了事務所,也不知道該去哪兒,正猶豫著,突然看見佟帥在路邊賣糖炒栗子,便過去買了一包,佟帥是農村來的小夥子,今年二十八,他在我們大樓邊上的小巷裡擺攤已經有四五年了,早上賣煎餅油條,下午賣炒栗子,有時候還烤烤魷魚,燒燒滷煮,這小子外表寒酸,但內在豐腴,有漂亮賢惠老婆一個,聰明伶俐兒子一雙,其中一個還過早的表現出了藝術天賦,除了收入低點,其他一切完美。
我說佟帥啊,這個月不是要送兒子去上海學畫畫麼,怎麼還出攤呢?
他搖搖頭,表情有些僵硬,說沒湊齊學費,只好算了。我說多少錢,做叔叔的替他出了。佟帥笑了笑,把栗子遞給我:&ldo;算了吧大律師,誰家小孩上學都要花錢,你還是先操心自己家的吧。&rdo;我自覺失言,傷了他自尊,只好尷尬地笑笑,接過栗子付了錢。
開著車四處遊蕩,六點多的時候才到家,左寧正在廚房裡忙得熱火朝天,我悄悄放下手裡提的紅酒,鑽進了臥室,點了根煙在床邊坐著。
房間被收拾的非常乾淨,床頭擺著我平時看的書,衣櫥裡掛著剛收回來的襯衣,散著洗衣粉的淡淡香氣,這房間異常的有條有序,卻好像少了些什麼,我一抬眼,看見幾個紙箱子碼在陽臺上,心裡湧起一陣失落,這小子真的已經把他的東西都收拾乾淨了。
不一會他探頭進來,說飯做好了,出來吧。
他做的是牛排,卻煎得像塊木炭,不仔細看真的很難辨認出來,我嘆口氣,開了紅酒倒出兩杯,說來我們碰一杯,情深緣淺,好聚好散。
他沒說什麼,臉上表情冰山一般,我一時無話,低頭奮戰那塊焦炭,苦不堪言。正當時,好像有什麼東西滴了下來,我抬頭一瞧,左寧竟忍不住哭了,我心裡隱隱作痛,推開椅子過去把他摟在懷裡,說你哭什麼,叔叔我被甩了都沒哭不是麼。
他始終沒有哭出聲來,但一直在抖,我心疼不已,想你這是又何必,既然要走,就痛快點走,留下這些汙點,將來難免糾纏不休。
哄了近半個鐘,他終於開口,卻一直都只是重複著同樣一句話:賈臣你真不是東西。
我苦笑道,橫豎我也不是個東西,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你要是還願意的話,就再陪叔叔一晚吧。左寧沒說什麼,止了眼淚,嘴角詭異的抽動了一下,算是答應了。
晚上我刷了碗又洗了澡,摟他在床上,突然有些感悟,不管多麼難得的東西放在手裡的時候總是一百個安心,不去理會,直到有一天突然易了主,被剝奪了物權,才想起來哀悼幾聲,這大概是人的本性,刻在骨頭裡,任它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我看著身側這張熟悉的臉,想起這七百多個日日夜夜,突然心裡一疼,但立刻又清醒過來,算了算帳,發現白睡他兩年也沒花什麼錢,這生意怎麼看我都不賠本,今晚要是再多加發揮,就算是盈利了,這麼想著心一橫,便翻身壓過去。
左寧異常配合,任我怎麼折騰也沒有怨言,不像平時,時間一長就說疼,換個姿勢都喊累,乖得簡直不像話,我一直忍著不去看他,也不去猜測他此刻在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