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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他才嘆了口氣:&ldo;走,去老地方。&rdo;
林寒川沒有朋友,除了那些圍在他身邊打轉的追隨者以外,一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他之所以和我走得近,並非出於友情,而是因為喜好相同,一起找點樂子,打發時間。
老地方說的是城西一家叫做名人都會的不掛星酒店,集洗浴桑拿休閒會所特殊服務於一體,冰冷的建築外皮之中暗藏各種玄機,而提供男性陪睡服務更是神來一筆,滿足了我們這種人的社會邊緣需求。
如果你去統計一下當當網圖書的銷售資料就會發現,他們更多的是靠銷售那些銷量低的冷門圖書‐‐而非暢銷書‐‐獲利,這在經濟學上叫做長尾理論,相似的,這家酒店正是以提供多樣性邊緣服務的方式來獲利。
他們的老闆顧升是經管院高我一屆的師兄,也是和畢柯一個詩聯的對詩多年的詩友,這二人曾經浪費無數白紙寫下一行行壯志凌雲的胡言囈語,並肩站在世界的頂端俯瞰並批判著這世間一切醜惡,而如今的他們,一個做了jian商,另一個成了殺人犯。
所以世事很難輕易講得清楚,我們所能做的,至多是躺在時間的河流上祭奠當初沒有能實現的願望而已。
到了名人都會,我準備打電話給老顧讓他安排個帥哥陪夜,林寒川卻擺擺手說別麻煩了,我就打算洗個澡睡個覺。
姓林的在這裡有一間長期包房,專門用來解決生理需要,他不喜歡把人帶回家,對此他曾經有過這樣一番言論:不帶人回家,一是避嫌,二是帶回家就有點正式的意思,睡酒店讓他有種感覺,床伴就跟酒店裡贈送的牙刷拖鞋一樣,是個一次性的,用完也就扔了。
我看他今天喝的不少,估計也沒力氣辦事,便送他去了房間,又去前臺開了間自己住,握著房卡踱到走廊時,胸中一片激盪,悶得難受。酒精這東西很有意思,它會放大你隱藏好的情緒,會使你變得敏感易怒,讓你胸中積起千尺情愁而無可發洩。
我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看著老畢下午發來的簡訊,突然很想哭。
&ldo;生活像一把無情刻刀/改變了我們模樣/未曾綻放就要枯萎嗎/我有過夢想/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來不及道別/只剩下麻木的我沒有了當年的熱血/看那滿天飄零的花朵/在最美麗的時刻凋謝/有誰會記得這世界它曾經來過&rdo;
這時打掃客房的大媽從我身邊經過,往手機螢幕上暼了一眼,不屑地說了句:&ldo;歌詞有什麼好看的?腦子瓦特了。&rdo;
我愣了幾秒,立刻衝進房間,給筆記本插上網線,找到了這首叫做《老男孩》的歌,不停地迴圈著迴圈著,胸口悶得不行,坐立不安地抽了半包煙,仍然找不到頭緒。
這十年來我很少回憶往事,只顧全心朝前看,全意朝錢看,我用利益最大化來修正自己的三觀,在這滾滾濁浪中隨波逐流,看著偶爾匯流的一縷縷清泉,然後撲過去,淹沒它們。我知道自己不需要回頭,也無法回頭。
我心煩意亂,拿起手機,撥通了程語的電話。他接得很快,就像是守著一樣。我說你現在方便嗎?他說:&ldo;沒問題,你說。&rdo;我說我在名人都會,你能不能來……陪陪我?
二十分鐘後,程語來了,我二話沒說,將他按在了床上,連個招呼都沒來得及打。
他什麼都沒說,此時的沉默像極了一種無聲的鼓勵。
然而就在我準備將這幾天來所有的積鬱一次性發洩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連拉下褲子拉鏈的力氣都沒有,我嘆了口氣,翻身躺下,眼皮越來越沉,從未有過的倦意吞噬著這副早已疲憊不堪的身軀,意識模糊中,我強撐著對他說:&ldo;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