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頁 (第1/4頁)

牆頭馬上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ldo;剛畢業那會兒，老同學裡就你最風光，成績好，學校好，又憑自己本事考到律師證，不像我，不學無術整天就知道混，最後還得靠我老子拼關係把我弄到這裡來看犯人，那時候我媽整天就沖我嘆氣，說你有人家賈臣十分之一爭氣，我睡覺都能笑醒過來。&rdo;王二苦笑著端起酒杯向我示意，&ldo;還記得02年有一回我找你辦事，你小子連辦公室門都沒讓我進，我在外面幹晾了一下午，終於把你等出來了，你當時說了什麼還記得不？……不記得了？那我告訴你：你說讓我走正規途徑，你只辦公案，不講私情。我恭恭敬敬捧著材料袋跟孫子似的站你面前，你連看都沒看我一眼，賈臣，你說你是不是個東西？&rdo;

我愕然，繼而又羞又愧，恨不能挖個地洞鑽下去。

王二見我窘迫，微微一笑，接著說：&ldo;當時我就發誓，這輩子不再找你賈臣幫忙，我就算餓死窮死，即使走投無路……這話重了，反正就這麼個意思吧，你能明白，當時我年輕，好面子。不過話又說回來，事到如今我大概最值得自豪的，就是真沒找過你。&rdo;

這話說得我臉上更燙了，前幾年王二升了石城看守所的所長，我才忽然如同失憶復原一般終於記起了這麼個發小來，細想這些年與他走動雖不算多，但也一直受惠於他，得了不少方便，事到如今，我鋃鐺入獄，依舊得了他的庇護，沒有吃什麼苦頭。

他又咪了一小口酒，砸吧著嘴：&ldo;有句老話怎麼說來著？哦對，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能想到我還能有機會跟你賈臣坐在一起喝酒，而且還是這麼一種形式。&rdo;

我也抓起酒杯猛灌一大口，烈酒燒喉而過，不禁打了個寒戰，於是放下酒杯，連連嘆氣：&ldo;我對不起你，大實話，兄弟，我一直就不是個東西，全方位的。不瞞你說，我混帳事乾的實在太多了，到了如今這個地步都沒想明白自己到底招惹了誰。&rdo;

王二大笑，說賈臣啊賈臣，我就說你一點沒變。

我頓起疑惑，連忙追問何出此言。他重重地拍了我兩下肩膀，說：&ldo;賈臣，你到現在都沒看明白啊，但這不能怪你，你這人就是太精明瞭，凡是算得清清楚楚，人在你眼裡都是工具，有利的你迎上，有害的你繞道，長利的你甘當孫子去哄，短利的你用完就一腳踢開。你很無情啊。但有句話這麼說的，你肯定也聽過，用人的必為人用。&rdo;

我點點頭，說這我知道，百密必有一疏，我乾的勾當本來就是在走鋼絲，難保不一腳踩空，當然我也不是沒有思想準備，這幾年還想著趕緊移民走人，結果這箭都在弦上了，想辦件好事再走人，留個安心，沒想到多了這麼一手，就把自己給拉下去了。

&ldo;這都一年多了，你還是沒想明白。&rdo;王二說：&ldo;你這次不是招惹了哪個人那麼簡單。&rdo;

我不解，要他細說。

&ldo;石城新領導班子，據說是法政出身，新官上任準備搞點政績，不學重慶學延安，半年前領會的會議精神就是司法系統整風，第一個就拿你們律師開刀。你不過是條件相當，正好趕上了。&rdo;

這話一出，我頓覺醍醐灌頂，一下子就釋然了。從前每日都在想這前前後後的因果關係，希望籍此來為人生總結，誰知道這裡面根本就沒有因果關係。 世上從來就沒有那麼多的偉大計謀與英明策劃，誰都是走一步算一步。結果這一件件一樁樁的偶然事件，最後竟招致了個必然的結果。

臨走時，王二交給我一個紙箱子，意味深長地對我說：&ldo;跟你打個招呼，這些信都被拆過了，審查是必走的程式，你別恨上我，另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