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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幾天百利甜都沒有再出現過,但糟糕事卻接踵而至。
首先是幾個說好的證人突然不肯出庭作證了,接著是有人開始主導輿論,在網路上大肆批判,將佟帥案惡意扭曲成一個醞釀已久的蓄意謀殺,網民大多聽風就是雨,打電話來律所罵我的都大有人在。
我大為詫異,不知是哪個環節開始運作了。趕緊把這事拿去跟袁城商量,老袁想了想,說先別急,觀察幾天,如果僅僅是網路輿論的話,估計問題不大,那兩個死者的家屬你調查過沒有?我說這個早就查過了,沒什麼大人物。他突然一拍腦袋,說糟了,那個掃廁所的鄧建國你怎麼安排的?我說沒怎麼安排,就叫他回去正常上班,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一切都暫時保密。
&ldo;不能掉以輕心。&rdo;老袁敲敲桌子,&ldo;他是關鍵人物,沒幾天就開庭了,最好保護起來。&rdo;
我想想也覺得不保險,晚上去了趟鄧建國家,果然不出所料,他看到我的時候臉上表現出驚恐和遲疑,甚至一開始都不敢讓我進去。
我又是擺事實,又是講道理,他才說被領導找過談話,讓他不要管不該管的事情,否則工作保不住。&ldo;賈律師,我雖然是個臨時工,但就這還是求爺爺告奶奶來的好差事,一家老小十來張嘴就等我這點錢吃飯,我要沒了這工作,就只能撿垃圾去了。&rdo;
我說你一個月多少工資?他說八百。我算算一年不過萬把塊,心一橫,說我給你三萬塊,就讓你出庭做個證而已,再說一開始也是你想幫老鄉的,並且又都是事實,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告訴我,三萬塊夠不夠買佟帥一條命?
他被我說得又羞又臊,直說賈律師你話說太重了,太重了。
我說這樣,你跟我走,我給你安排個住的地方,你這幾天就別住家裡了,等開完庭再說。
鄧建國一躬到地:賈律師費心了。
我轉身要走,他跟在後面又問了句:那錢是現金還是支票啊?
我簡直發笑,說你跟我走先,錢我明早給你送去,你要現金就現金,要支票就支票。
他想了很久,喃喃道:我還沒見過支票吶。
45、此時此地 …
人生在世,不過數十年,窮其一生也只能體驗歷史洪流中奈米級的那麼一小段,也正因為年歲有限,無法經歷時代的變遷,無法看見更遠的地方,這種短視造成的恐慌使抓住眼下的一切成為我們生存的原旨。也因此一天天的,在有限的生命裡無限地索取,慾望呈指數膨脹。
我和所有普通人一樣,沒有想過要去站在什麼高度去審視自己,而是任由慾望泛濫,每走一步都是在為它買單。
一週後左志強的案子開庭,老左根本就沒出庭,左寧遠遠地坐在後面聽,我無心戀戰,打發錢曉峰照本宣科。這案子是個追款案,半年前有家公司向海清貸款四個億投資地產,最終海清沒有履行借貸協議,導致對方直接損失三千萬,對方一怒之下訴至公堂,索要一千五百萬的賠償。
對方律師姓沈,叫沈長亭,n大法學院教授兼職律師,我91級,他90,算是我師兄,且為灰色技巧鑽研愛好者,是把難啃的硬骨頭。此人相貌不凡氣質另類,一張口能把死人說活,頗具主流相聲演員的嘴臉,兼得殺人誅心之巧度,字字珠璣,若從提高業務水平,精進業務能力的角度看,實為對招高手,可惜我興致全無,心思都在三天後的佟帥一審上,因此也沒怎麼發揮,就按照之前準備好的材料,隨便挑幾個點答辯,到了互辯環節更是形勢一邊倒。
幸好坐莊的給力,高鼻樑法官力挽狂瀾,姓沈的一開口,他就頻頻揮錘搗亂,對方要上人證,他就扯皮,找各種驚為天人的理由將人堵在庭外,隔三差五的休庭,出庭找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