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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夕知道他口中的“你們”指什麼,並不和他爭辯,隨口道:“怎麼可能不知道?你知道這首《勸學詩》是誰寫的嗎?”
陳碩當然不可能知道。
林夕道:“是前朝一位皇帝寫的。”
陳碩微愣:“皇帝寫的?寫這樣的詩,他就不怕今後朝堂之上,站的都是利益燻心之輩?”
“除了皇帝,又有誰敢把這些拿到明面上來說?”林夕嘆道:“還不是為了天底下多幾個讀書人。”
陳碩默然。
“治理天下,從來都不是簡單的事,”林夕道:“哪怕一個七品芝麻官,都不是那麼好當的,農耕、水利、商貿、治安……樣樣都得打理清楚。
“若是稅,稅收不上來,令,令傳不下去,哪怕朝廷給他發了賑濟糧,他都分不到百姓手裡,治下匪患橫行,湖海氾濫……這樣的官兒,哪怕是道德完人,要他何用?
“哪個皇帝不想選任的官員,個個都是志存高遠、德才兼備之人,但誰又有一雙能看透人心的眼睛?
“只有先把能做事的人挑出來,不管他們懷著什麼初衷來做的官,用律法來約束他們,讓吏部去考核他們,派御史監督他們的言行……但這些事,也都是人在做。
“甚至……”
他忽然安靜,陳碩等了一陣,見他還是沒有說話,追問道:“甚至什麼?”
林夕搖頭:“沒什麼。”
哪怕宣帝再寵他,他也不敢說出這個世界上最大逆不道的話——甚至連皇帝,都是人在做。
遇到明君還好,遇到昏聵剛愎的、驕奢淫逸的、好大喜功的……本該是承載百姓最後一重希望的人,就會變成這天下最大的災難。
那個位置上放著的,本該是一部律法才是。
他不說,陳碩便也不問了,專心給他揉捏脖頸。
卻聽那人忽然道:“師兄,京城也有那麼多可殺之人麼?”
陳碩一僵。
一連數日,林夕過得風平浪靜。
安置點進展順利,他原還每天去逛一圈,見安以寒越做越順手,便索性撂開手,繼續無所事事。
只是這些天,他在外的名聲又臭爛了幾分。
本來他名聲就不太好,又因《三字經》的事兒,隱隱被人扣上了文賊的帽子,如今將賑災的事交給女人來辦,就更讓人坐不住了。
宣帝案頭上彈劾他的摺子已經堆了兩尺高,連安相都被連累,不得不上了請罪摺子,自請辭去相國之位。
辭相宣帝自然是不準的,厚賜安撫,而彈劾林夕的摺子,則被他當著滿朝文武的面,一道道扔進火盆,燒了個乾淨。
一時間,朝上噤若寒蟬,而後紛紛忘了成王“悖倫忘禮”的事,將矛頭對準了正焦頭爛額的順天府。
倒不是滿朝上下沒有一個直臣,而是宣帝在林夕問題上的數次強硬手段,讓他們知難而退。
反正不過是荒唐王爺的又一次荒唐之舉罷了,也沒造成什麼惡劣的後果,且安置點的狀況目前來看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好……既然如此,何必為了這麼點事觸怒天顏?隨他鬧去。
倒是安相,在收到一波彈劾之後,又被媒人踏破了門檻。
安以寒拋頭露面安置難民,的確讓部分人對她嗤之以鼻,但各世家勳貴,看到的卻是她的理事之能……如此能幹的女人,不娶回來做宗婦難道還留給別家嗎?
至於訂過親啊,落過水啊什麼的,都是小節,小節!
對於這些,林夕是不管的,名聲什麼的,能吃還是能穿?
路上閒逛時聽到有罵他的,還要興致勃勃停下來多聽幾句,積累積累詞彙。
那日吃罷午飯,太后宮裡派人來找,林夕只當太后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