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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他欺負他媳婦嗎?
好整以暇道:“不是說你們已經退婚了嗎?所以探花郎,你是用什麼身份來跟我說的這些話?”
“朋友也好,世交也罷,”楚慄黯然道:“都是我無能,保護不了安姑娘,才讓她……殿下的人品和才學,學生都是極為佩服的,安姑娘跟著殿下,也算終身有托。只求殿下……”
“等下,等下,”林夕叫停:“什麼叫終身有托?”
楚慄微愣後,苦澀道:“殿下,安姑娘她,真的是很好的姑娘,雖然和學生曾訂過親,卻一直恪守禮儀,連面都沒見過幾次,這次落水的事,更非她……”
林夕打斷道:“探花郎,知道什麼叫自梳入宮嗎?”
楚慄頹然道:“知是知道……”
林夕道:“官家女自請入宮服侍的不在少數,自梳的卻不多……探花郎,我是找不著媳婦怎麼地,就那麼飢不擇食?”
楚慄臉漲的通紅,連連擺手道:“學生沒這個意思,只是,只是……”
“你也甭糾結,”林夕道:“安小姐是自由身,她在我那裡做事,做的好了,我自護她周全,做的不好,從哪來回哪去……我若堅持不肯要她,太后逼我也沒用。
“她也一樣,在我那裡呆的高興便呆,呆的不高興了,或者有了別的打算,腿在她身上,天大地大,愛去哪兒去哪。”
他說的這麼清楚,楚慄哪還不明白,躬身一禮,鄭重道:“殿下幾番大恩,臣無以為報,此生願為牛馬,為殿下驅策!”
連“臣”都出來了,林夕興趣缺缺,道:“你們兩口子,一個喊著為奴為婢,一個喊著做牛做馬……犯不著,大家緣分也就這麼幾年,趕明兒我去就藩了,難不成還帶著你去給我開荒墾地?”
楚慄吃驚道:“殿下要去就藩?可是安大人說……”
話到一半連忙閉嘴。
林夕笑笑:“安大人說,皇兄不想讓我就藩?”
楚慄尷尬道:“是。”
林夕道:“皇兄自然是為我好,他和母后疼我,我在他們的羽翼庇護下,是過得逍遙,可是以後呢?難不成要仰哪位侄兒的鼻息過活?我自在慣了,可受不得什麼閒氣。”
楚慄欲言又止,林夕又道:“再說了,我在京城呆了十幾年,早膩味了……封地再小,總比京城大吧?”
楚慄道:“那也不必急於一時吧?”
林夕頷首道:“的確不著急。”
又嘆了口氣,道:“我那幾個侄兒大了,一個比一個有主意。若是不來招我倒也罷了,偏一個二個的,把我當皇兄和母后的軟肋拿捏……我呆在這兒,排憂解難沒本事,唯有給皇兄添亂的份,何苦來哉?
“若下次再鬧起來,順勢走了就是,當我怕了他們了,求個清淨。”
楚慄默然。
林夕這番話與其說是說給他聽得,不如說是給安元緯聽的,他若真有心就藩,安元緯也好,大長公主也罷,都是使得上勁的人。
他們也樂於還這個人情,反正也不必現在就說,觸宣帝黴頭。
閒坐一陣,侍衛又來敲門,笑道:“爺,外面來了位什麼餘大家,說是彈得一手好琴,吟得一手好詩,您要不要出來坐?”
“啊呀!”楚慄懊惱一聲,對林夕道:“我請殿下過來,原就因為這個!殿下?”
林夕起身道:“是要見識一下。”
事實證明,這裡門檻高不是沒道理的,來的果然是位大師,琴技比起宮中的琴師都不逞多讓,在意境上甚至猶有過之。
可惜只彈了一首就停了,後面須得有能打動她的詩詞才肯繼續。
餘大家眼光頗高,在座的書生吟了七八首都不能讓她滿意,楚慄看出林夕的期待,也謅了一首送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