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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住牆來穩住自己。他的面孔驚訝得皺成一團。
那就是她，還是二十五歲時的樣子。
狄克斯坦用充滿懷疑的聲調說：&ldo;艾拉……&rdo;
她瞪著臺階上的這個小個子不速之客。他的樣子像是大學的學監，戴著圓圓的眼鏡，穿著舊的灰西裝，留著又短又硬的頭髮。她開門的時候，他還好好的，可是他的目光剛一落到她身上，臉色一下子就煞白了。這種情況她以前遇到過一次，是她走在高街上的時候。一位快活的老先生盯視了她一會兒，脫下帽子，攔住她，口中說：&ldo;我說，我知道咱們還沒有彼此介紹過，不過……&rdo;
這顯然是同樣的情況，於是她便說道：&ldo;我不是艾拉，我是蘇莎。&rdo;
&ldo;蘇莎!&rdo;陌生人說。
&ldo;人們都說，我長得和我母親在這個年齡時一模一樣。你顯然認識她。請進吧?&rdo;
他站在原地沒動。儘管臉色依舊蒼白，他似乎在從驚訝中回過神來。&ldo;我是納特&iddot;狄克斯坦。&rdo;他面帶微笑地說。
&ldo;你好。&rdo;蘇莎說，&ldo;你願意……&rdo;這時她才意識到了他剛剛說的話。這次輪到她吃驚了。&ldo;狄克斯坦先生!&rdo;她說，聲音高得像是尖叫。她伸出雙臂，摟住他的脖子，親吻了他。
&ldo;你記起來了。&rdo;她鬆開手後，他說道。他看上去既高興又發窘。
&ldo;當然啦!&rdo;她說。&ldo;你還拍撫過赫茲恰呢。你是唯一懂得它的話的人。&rdo;
他又一次以微笑作答：&ldo;赫茲恰，那隻貓……我都忘了。&rdo;
&ldo;好吧，快進來吧!&rdo;他從她身邊走進宅子，她關上了門。她拉起他的胳膊，領他穿過方形的客廳。&ldo;這太妙了。&rdo;她說，&ldo;到廚房來吧，我剛才正忙乎乎地做蛋糕呢。&rdo;
她給了他一隻凳子。他坐下去，慢慢地打量著四周，微微點著頭認出了舊的廚桌、壁爐、窗外的景色。
&ldo;咱們來點咖啡吧。&rdo;蘇莎說，&ldo;也許你願意喝茶?&rdo;
&ldo;就來咖啡吧。謝謝。&rdo;
&ldo;我猜想你要見我爸。今天上午他授課，不過很快就會回來吃午飯的。&rdo;她把咖啡豆倒進一臺手動的研磨機裡。
&ldo;你母親呢?&rdo;
&ldo;她在十四年前去世了。癌症。&rdo;蘇莎瞅著他，等他說出那句自然的&ldo;我很難過&rdo;。然而他的那句話並沒有說出口，但想法卻流露在臉上。不知為何，她倒是因此而更喜歡他了。她研磨著咖啡豆。那聲音填塞了沉默的空氣。
她磨完之後，狄克斯坦說道：&ldo;阿什福德教授還在教課……我正想推算出他的年紀。&rdo;
&ldo;六十五歲啦。&rdo;她說，&ldo;他工作不太多。&rdo;六十五歲聽起來夠老的了，可是她爸不怎麼見老，她疼愛地想，他的頭腦依舊犀利。她想知道狄克斯坦的生計是什麼：&ldo;你移民到巴勒斯坦了嗎?&rdo;
&ldo;以色列。我住在一座農莊裡。種葡萄，釀造葡萄酒。&rdo;
以色列。在這棟房子裡，它總是被叫巴勒斯坦的。她爸會如何對待這位老朋友呢?他擁護的正是她爸反對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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