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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定，牙齒打著顫，問吳拜：&ldo;這這這，這可怎麼辦？&rdo;

吳拜舉起左手，意思他不要作聲。

屋外，是一片黑古隆咚的大山，山風嗖嗖，樹影飄搖。

一個女人的聲音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哭泣著叫道：&ldo;崽呀，你等一等娘……&rdo;聲音越來越低，漸漸地，遠去了。

屋子裡，那個死人，頭上，只露出一柄柺杖的彎把，像極了長出的一隻羊角。

寨老低低地說：&ldo;第九個！&rdo;

七

兩乘轎子，在薄霧中，一前一後地，顛簸在彎彎曲曲的山路上。越走，山路就越是狹窄，也越是陡峭。

轎子沒有轎簾，行進在山頂不遠處了，霧氣一股一股地湧進轎子裡來。靠裡坎，是長滿了亂草和荊棘的山壁。山路極為窄小，轎子就儘量往山壁上捱著，這樣，也就不時有刺蓬和樹枝探進轎子，輕輕地抽打在吳拜的臉上，癢癢的。他看著前面那一乘轎子，很輕飄的樣子，就像是一個空轎子一樣。他想，也難怪，畢竟，寨老是一個七十歲的老人了，一個七十歲的老人，還有多少的重量呢？

昨天晚上發生的那一幕，使吳拜感到，那事，不是那麼地簡單。當他問寨老，那個請來的假&ldo;娘娘&rdo;是哪個，寨老只是一個勁地搖頭。吳拜看得出，寨老並不是不曉得她是哪個，而是，不願意告訴他。寨老灰白的臉上，殘留著的恐懼，還在頑強地不肯消退。他不肯說出她的來歷，並不僅僅是害怕，肯定另有原因。

吳拜見他不肯說出來，心想，也許，他有他的理由吧。於是，也不再追問，只是不無憂慮地說：&ldo;&l;她&r;來時，帶著滿身的戾氣，很是兇惡，只怕，這事還沒完。&rdo;

烏昆嚇傻了，說：&ldo;老司，你莫嚇我們羅，只要以後不請那個鬼娘娘了，不就甚麼事也沒得了？&rdo;

吳拜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了四個字：&ldo;不請自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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