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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不喜清仰接觸外人?」
這家主人翻書的手終於一頓,隨後指節輕輕地敲了兩下書頁,慢慢道:「關於這個問題的引申,我比你更加困惑,比如說為什麼人總是在羨慕別人的生活,財富、女人、乃至生存方式,而一輩子總在追逐自己得不到的東西,清仰,你不是在抱怨我不允許你接觸外人,你是在嫉妒你兄長擁有的力量。」
慕清仰微微一怔,衣角緊了緊:「清仰並沒有……只不過聽卿瓏說,無盡天荒何其廣闊,總有方法醫治奶孃的舊疾。」
「這女人在刻意蠱惑你。」指尖輕叩,半垂的眼底情緒斂起:「至於辛夫人,這世上不會有人救得了她。」
慕清仰不再說話了,縱然不喜蒼桑總是這般冷心冷情地去為他人的生命下定義,也只能失望於蒼桑的古怪脾氣。
「只是事在人為,上天懷仁,沃澤萬物,清仰不過想護得身側之人一世平安,凡事盡心求取,不禍及他人,如何不可?」
「我贊成你相信神明,但是不贊成你對命運如此樂觀。」蒼桑的眼神悠遠地看向窗外的重巒疊嶂,「歲月,總會讓你明白成長是一個不斷失去的過程。」
後來我忘記了那十六年的安寧中,蒼桑一切的嘲諷,唯有那一句記得分明——歲月,總會讓你明白成長是一個不斷失去的過程。
但彼時我還未曾經歷過後來那些波折,除了為了奶孃的舊疾泡在書房裡以外,就是想著如何應對蒼桑不止一次想把越卿瓏扔出去的意向,就在我認為這種平靜得發黴的日子繼續下去的時候,蒼桑撿回來一個半死的人。
「他是誰?」
「我的生意來了。」
這人極慘,慘到不能用慘字來形容了,慕清仰幫忙處理了一下,手指觸到的面板就像是翻起的魚鱗一般,只是碰了碰,就是一陣的頭皮發麻。
「怎麼會有人下這樣的狠手?」
與慕清仰相反,這宅子的主人卻是少有的興致盎然:「世上總有這種讓人很費解為什麼還活著的人,有助於我驗證一些道理。」
慕清仰:「分明是歪理吧……」
「雖然這是我們之間相隔無數個時間單位的代溝,但是由於年齡上的差異,我原諒你的無知,記住要尊重比你閱歷豐富的人,也記住你還只是個學習者,現在沒有人伺候你偶發的腦殘。」
對於這樣的毒舌,慕清仰也只得搖頭當沒聽見,但隨後聽到蒼桑把那半死的人拖進了房間而且順手把他關在門外,慕清仰就不能冷靜了。
「我們家的狗腿瘸了你都不會包紮,你還把他帶進去,確定不會草菅人命?」
「反正活著跟死著也差不多了,晚上不要來打擾我,也不準開後門和蛇蠍女人早戀,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於是慕清仰充分體會到了蒼桑想把越卿瓏給丟出去的心情,一晚上輾轉反側之後,第二天一臉疲憊地去找,驚悚地發現那半死的人已經能下地了……而且不止下地,都能下廚了。
昨天半死不活的沒瞧出來,今日一瞧卻也是個俊雅的青年,只是眼下帶著些疲憊,
「貧僧容央,謝過二位施主救護。」說著,青年打了個佛號,低頭抱著早飯開吃。
慕清仰愣了一下,依稀還記得昨天這人來的時候是有頭髮的,這麼想著,直接就上手……果不其然一頭油光水滑的秀髮,這手感估計還是定期搞過護理的。
妖僧容央脾氣倒是好,風捲殘雲地幹掉早飯後,笑呵呵地雙手合十道:「承蒙款待,貧僧依稀記得當時呼喚的乃是阿修羅道,沒想到修羅也是如此和善。」
「沒見你之前我也不知道上門的生意是個六根不淨的妖僧,留長毛的和尚在我這你不是第一個,但是大多性格討厭,少有幾個得道高僧,但是放心絕對不是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