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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這是另外一個人。他再看不見原來的木偶,卻看見一個聰明伶俐的漂亮孩子,栗色頭髮,藍色眼睛,臉快活得像過降靈節。他已經是一個真正的孩子了。&rdo;
&ldo;他真的變成一個孩子了嗎?&rdo;宇豪眨著亮晶晶的大眼睛興奮地問。
&ldo;對啊,他變成了一個真正的孩子。&rdo;
&ldo;那他的鼻子就再也不會變長了。童阿姨,你相信人撒謊鼻子就會變長嗎?&rdo;宇豪緊緊地盯著童恩的眼睛。
&ldo;嗯……&rdo;童恩想著搖了搖頭。
&ldo;我不相信。這只是一個童話故事,寫故事的人希望透過這個故事告訴人們應該做一個誠實的人。&rdo;
&ldo;那匹諾曹以前撒了那麼多謊,他爸爸還有仙女為什麼都不生他的氣呢?&rdo;
&ldo;因為他們都愛他呀,人們對他們最愛的人,總是最寬容的。他以前雖然很調皮,愛撒謊,但他終究是一個善良的好孩子,所以,不管他曾經做過什麼事,只要他改正了,他的親人都會原諒他的。&rdo;
宇豪眼睛眨呀眨呀,好半天沒有說話。童恩輕輕揉揉他的頭髮問:&ldo;在想什麼呢?宇豪。&rdo;
宇豪一隻手擼起童恩的袖子,指著她胳膊上的一大塊淤青問:&ldo;童阿姨,你這裡是抽血時扎的嗎?&rdo;
童恩低頭看看自己的胳膊,沒有迴避,回答道:&ldo;是。&rdo;
&ldo;是為了給我輸血嗎?&rdo;
&ldo;是。&rdo;
宇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童恩,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著,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問道:&ldo;你是我媽媽嗎?&rdo;
童恩愣住了,一直在身後靜靜地聽著的鐘嶽也愣住了。
屋子裡靜的可以聽到三個人輕微的呼吸聲,很快,童恩清醒過來,視線模糊地看著宇豪滿含期待的大眼睛,肯定地說:&ldo;是,我是你媽媽,是你親生的媽媽。&rdo;
屋子裡又靜了下來,鍾嶽的身體繃得像一張拉到極限的弓,一動不動地等待著宇豪判決。
好一會兒,像是過了一個世紀,宇豪突然笑了,伸手擦掉童恩眼角懸著的淚珠,&ldo;我知道,我在手術室裡就知道了,我聽見護士阿姨說我流了好多好多的血,是我親生媽媽給我輸的血。我一出來看見你站在門口等我,我就知道你是我媽媽了。&rdo;
大顆大顆的淚珠順著宇豪的小手一串串地往下流,童恩含著笑,聲音哽咽地說:&ldo;宇豪,你真聰明。你不僅聰明,還很勇敢,很堅強,你是一個非常非常優秀的孩子。&rdo;突然湧上的嗚咽堵住了她的嗓子,她拼命地壓住哭聲,胸膛因強力的壓迫而戰慄。鍾嶽站起身,從身後緊緊環抱著她。
童恩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聲音對宇豪說:&ldo;宇豪,對不起,媽媽對你撒謊了,媽媽不是一個好媽媽,媽媽沒有盡到自己的責任,這麼多年都沒有照顧宇豪,媽媽……&rdo;
童恩再也說不下去了,她突然覺得自己根本不配在孩子面前說這些話。
宇豪的眼睛也紅了,他使勁用小手給童恩擦著越流越多的眼淚,&ldo;媽媽你別哭,我不生你的氣,我一點兒都不生你的氣,真的,我不生氣。我特別高興,我知道你是我媽媽以後,我特別高興,真的特別高興。&rdo;
&ldo;宇豪,你真的不生媽媽的氣嗎?&rdo;
&ldo;媽媽,你剛才說,人們對他們最愛的人,總是最寬容的。我最愛你,所以,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