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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擦黑,今夜沒有星子。
攢著兩口血,挽南全吐在了第三和第四家牙人那裡。
薛寶有些腦子,不知是咬了舌頭還是軟肉,血糊糊同樣吐了一大灘。
其中混了點嫩嫩的小肉,配上他要死不活的咳嗽聲,活像心肝肺都爛了一般。
那兩個牙人被嚇了一跳,轉眼卻很會來事。
硬生生把價格壓到三兩二兩,他們甚至不約而同地慫恿牛阿大,打算讓他把自己也賣了。
牛阿大竟然是有點心動的。
只是三個人的價格最高六兩。
他不甘心。
手指再次收穫酸爽,挽南疼得齜牙咧嘴。
混著血的牙齒明顯有些嚇人,牛阿大卻覺得挽南在挑釁。
陰暗的小巷子裡,他惡劣的本性暴露無遺。
破爛的繩子,枯死的不知名的樹,命如螻蟻的兩個孩子。
是吊著和被吊著的關係。
牛阿大此刻似乎不在乎銀錢了。
他眼裡只有怒意和狠厲,嗜血的殺人意味在巷子瀰漫。
“賤種!爛種!都是想我死的狗東西!”牛阿大拔了根柴火,一下下抽在挽南和薛寶身上,口中罵罵咧咧。
“唔!”塞住嘴的兄妹疼得厲害,卻發不出求救聲。
“去死去死!”
“爛命一條哪裡不是活?敢壞老子的發財路,活該是沒爹沒孃的叫花子!”
“和那幫沒腦子的臭乞丐一樣,送去過好日子都不願意,都是些蠢貨!”
挽南和薛寶晃晃悠悠地躲避,能閃過的柴火棍卻微乎其微。
薛寶的淚水就沒停過,聽到這話,他竟然想去踢牛阿大。
挽南看著他的眼睛,溼漉漉又滾燙。
她知道薛寶在反抗什麼。
他是有爹有孃的人。
不是爛命一條。
“啊!”牛阿大慘叫一聲,後腦勺被人狠狠來了一下。
他怒著眼回頭,石頭大的拳頭砸向來人。
挽南的眼睛一下就溼了,淚水酸酸澀澀,一點點滑過臉上的血色髒汙。
老乞丐氣都喘不勻,手裡是一把短瘸的爛鋤頭。
砸在牛阿大頭上已經是他情急之下的法子。
面對漢子狠厲的拳頭,老乞丐揮舞著鋤頭迎難而上。
臉上的褶子都在發力,這是很賭運氣的一場對決。
牛阿大捱了好幾鋤頭,越疼便越兇狠。
砰砰砰的幾拳頭下去,老乞丐力氣和實力都不夠,避無可避地捱了好幾拳。
“去你孃的老乞丐!”牛阿大扛起一捆柴火,氣勢洶洶地砸向老乞丐:“又髒又臭,真是臭蟲!”
老乞丐閃躲,老乞丐又老又沒用。
他遲鈍的年歲在那裡,他躲不掉。
一下潰敗在地上,老乞丐掙扎著起來。
一腳踹開柴火,撿起爛鋤頭的牛阿大笑了,猶如殺人鬼魅。
“去你孃的!”一口濃痰啐在老乞丐臉上,牛阿大像個勝利者。
他此刻很高傲。
和白日裡那幾個買賣奴隸的牙人一樣。
“啊!”手掌一痛,老乞丐慘叫一聲。
是牛阿大用那把爛鋤頭,死死將他的手掌釘了個對穿。
血和疼同時蔓延,老乞丐腦中一激靈。
“疼吧?”一腳踩在老乞丐嘴上,牛阿大猙獰著讓他閉嘴:“這兩個爛種差點戳穿我的手,你來找他們,就也應該試試。”
被吊著的挽南和薛寶在還在死命掙扎,聽到這慘叫愈發激烈地搖晃彈跳。
掉下去也好,壓斷樹杈也好,他們要抓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