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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逐漸高起,大霧開始散去。
由三十來個兵丁押送的隊伍仍在往前行進。
該死的已經在四方城就地正法。
還有價值的,正在囚車內等屠刀落下。
秦家、姚家、挽南一行人,浩浩蕩蕩也不過六輛囚車。
“秦招女呢?秦招女在哪兒?”
“她也是秦家人,她憑什麼不用上枷鎖?!?”
耳畔是秦令丘崩潰又怨毒的聲討。
招兒坐在囚車的一角,併攏的雙膝和死命包圍自己的雙手並沒有多少作用。
似有若無的迷霧裡,她緊咬著唇,煞白又戰慄。
把頭埋在膝蓋上,招兒想不通。
四方城要人聯姻,秦家給。
堂姐妹哭鬧著不願意,她來。
人已經在半道上出逃,又被拐子抓走。
陰差陽錯進了縣衙,秦家女,又自當一概而論。
這身上的每一寸肌膚,究竟哪塊是她自己的?
“別聽他的話。”滿滿捂住招兒的耳朵:“垂死掙扎的狗吠,不要害怕。”
招兒動了動,又把頭埋深了些。
她沒錯。
扶光和小二郎在一旁看著,大眼瞪小眼。
扯呼還沒醒,被兩人像個嬰兒一樣裹著橫在懷裡。
“光哥,她身上有殺孽。”小二郎靠著扶光咬耳朵:“你不提醒一下滿滿姐?”
“噓!”扶光一把捂住他想說就說的嘴巴:“你滿滿姐不是看不見,她是覺得人家可憐,甚至很像她。”
“唔唔唔唔唔唔?”小二郎被捂住的嘴說話模糊不清。
“再說一遍。”扶光後知後覺的放開手。
“我是說:世間誰不可憐?”小二郎又重複一遍:“她身上的殺孽不止,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小二郎指著自己的眼睛:“尋常人無知覺,卻瞞不過我們的火眼金睛。”
“可這樣的事,有些深淺的人都知道,萬萬不能擅自干預,耽誤他人因果。”
“總而言之,熟人亦不可插手親友運道,滿滿姐與她本就是生人,何苦為一個不知好壞的結果胡亂插手。”
重新捂住小二郎的嘴,扶光思考起來。
小二郎沒說錯。
每人的路與途不定,鬼神修道之人能勘破一二,卻萬萬不得干預。
如若不然,輕則身死道消,重則為天地人共同抹殺,代價實在太大。
抬頭看滿滿盡心力捂招兒耳朵的樣子,扶光思忖半晌,還是決定開口。
“滿滿,她是秦家女,又是姚家待嫁婦。秦令丘對她不好,可姚家還在一旁。”
扶光禁不住出聲:“你把招兒拉上這輛囚車,還是護不住她多久。”
滿滿和招兒一頓一僵。
“姚家……”招兒囁嚅著唇,破碎的雙眼看向前面的囚車:“不肯收留我。”
滿滿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姚縣丞和夫人坐在囚車之中,懷裡各自抱著小兒和嬌女。
姚縣丞和夫人是同樣心寬的人,執著手還在和兒女說笑逗樂。
四個人其實略顯擁擠,但依偎在一起,足抵前路萬事難。
那輛囚車太小,愛很擁擠,不再需要一個招兒。
“你來四方城要嫁的,”扶光抿著唇,有點侷促地問招兒:“究竟是姚家公子,還是……姚縣丞?”
招兒的臉變得更加煞白,眉心的淡紅雲紋胎記跟著寡淡。
“是姚家公子。”招兒捂住酸澀的眼睛,難以啟齒:“爹爹只說先嫁,隨後再多等幾年,亦或者如我在路上探聽到的……嫁姚縣丞。”
“姚公子不過八歲,姚縣丞更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