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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撥人各自佔領小漁村,在月色從房簷打到屋子裡的時候,挽南和扶光找到一片牆角的陰影縮著。
隨意一瞥好像看見了滿滿,扶光抹了把因為東躲西躲冒出來的冷汗:“阿姐,滿滿!”
“???”挽南順著扶光的視線看過去,只看到黑漆漆的屋內,月色眷顧了一片清淺的裙角。
“滿滿怎麼會在這裡?”挽南無聲的問扶光。
扶光一攤手,眼神比挽南更無知。
兩人輕手輕腳的翻牆跳進去,摸黑看清楚滿滿如今的模樣。
人呆愣愣的坐在小板凳上,臉上有血,閉著眼睛讓人覺得又輕又薄,像墜在自甘墮落的風裡。
扶光急急的推搡了滿滿一下,見人還是沒反應,不由得瞪大眼睛看向挽南。
挽南皺著眉,從滿滿的人中上擦下一些粉末,隨即又將一根炫彩的牛毛放到她手裡。
牛毛消失的一瞬間,滿滿忽地睜開眼,口中不住地喘氣,像溺在水裡的人重獲新生。
挽南這才起身打量起這間小屋,待發現滿滿對面是詭異又微妙的吳夫人和阿榕管家的時候,腦中突然卡殼。
挽南轉頭衝滿滿揮揮手,臉上三分不解七分懵逼:“敢問您三位……是怎麼碰頭到一起的?”
滿滿的眼睛跟著挽南的手左右轉轉,面上有迷惘後的波瀾不驚:“這是個似是而非的問題。”
挽南和扶光兩臉震驚。
滿滿明顯是還沒清醒過來,挽南和扶光摸摸身上,實在是沒藥了。
在屋內轉了兩圈,挽南最終提了個大茶壺給扶光,讓他給滿滿多灌些水。
在沒有任何藥物的情況下,喝水,姑且也算是死馬當活馬醫。
滿滿是被活活嗆醒的。
喉嚨像是開了泉眼一樣,全是水上上下下。
“咳……咳咳咳!”滿滿眼裡多了清明,一邊嗆一邊掙扎著拒絕扶光往嘴裡灌水。
“你想弄死我!”滿滿驚恐的推開杯子,看向扶光的眼神像看瘋狗。
扶光誒的一聲,驚奇道:“滿滿你醒了!?!”
滿滿換了個方向大吐特吐,直到胃裡不再反水,才接過扶光的帕子擦擦鼻子和嘴角嗆得狼狽的水。
扶光訕訕的笑笑,想找挽南搭話緩解這尷尬,眼睛轉了一圈,才發現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躲得遠遠的,人縮在陰影裡不肯出來。
扶光:“……”
“我和阿兄……是來找馬的。”滿滿還有點虛,想到陳三願,她才驀地清醒:“阿兄呢?”
屋子裡六眼相對,又各自別開眼。
“阿願不會出事。”半晌,挽南聽著外頭一直偷偷摸摸打不起來的動靜,意有所指:“但他們再不出事,迷途的藥效就該到頭了。”
滿滿和扶光懂這意思。
要是再不速戰速決,小漁村的百姓醒了便會恐慌,屆時人命往哪頭撞都是死。
哪怕這不是那兩撥人想要的結果,可兩個國家開戰,誰會管第三股無辜者的死活?
——
陳三願渾身溼透,一半泡在海水裡,一半倒在礁石上,整個人無奈地抬頭看天上要亮不亮的月色。
一陣海風吹過來,陳三願打了個哆嗦,想爬上去,又被上頭熱火朝天的人群逼退。
只是找馬而已,為什麼能被捲到這種事情裡?
兩個國家的軍隊,磨磨唧唧半天,不打等對方自己跳海嗎?
沙灘上的人東西裝備的差不多,向武山和古群看著這盛況,海風吹不淡一路的滄桑。
兩人一抬眼是同樣的青黑,從衛國像落水狗一樣被追了三個月,五百人變成一百人,二人都只剩氣勢像骨架一樣死死撐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