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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沒說話,如今的態度老實許多。
小道士被他攆著離開,轉頭向狄鹿他們走去,拉到師弟後就往後頭躲。
他臉上的驚惶不似作假,半分不想摻雜到這些事裡頭。
白夜還想攆走壽喜,但卻在對上那雙熟悉的眼睛的時候,心跳先一步敗北離開。
於是整理一下袍服,白夜轉頭拿起自己的木梭,堂而皇之的變幻成短劍大小。
術法凝於指間,又傳導至木梭劍的劍鋒,增添兩分寒意。
寒意剛勁,白夜一起一落間,刀刃般割向被綁住爪子的彩羽公雞。
公雞的脖子先一步被割開,身體卻還停留著不住的掙扎。
於是紅的血流淌在桌上的白色瓷碗中,也凌亂地濺在吳邊臉上。
壽喜站在一旁,不閃不避,鼻翼間共享起一場腥臊。
血再流淌不出半點,白夜隨手把公雞扔到地上。
接著他將木梭刀壓入瓷碗間,紅色的液體開始自發流動,直至在木梭刀上覆蓋一層微妙的暗紅。
暗紅成形的一瞬間,遠處的天空響起一聲悶雷,烏雲滾滾,壓抑著往吳宅上空匯聚。
挽南的呼吸被雷聲驚得一陣起伏,她沒忍住按上陳三願的手腕,手指僵滯得只有微小的弧度。
“阿孃,我覺得有些不對。”扯呼拍拍挽南的手,心中越發不安。
挽南蒙上她的雙眼:“呼呼閉上眼睛,再等一會兒,約莫就會好了。”
扯呼依言閉上,小臉上卻不見輕鬆。
她知道阿孃那話,是在哄自己,也是在哄她的惴惴不安。
天上的黑雲越來越近,本就灰濛濛的天空被暗色取代,光亮愈發隱匿。
挽南下意識地轉頭看向陳三願,見他眉間蹙著,面上是同樣凝重,於是一時之間,二人心跳如擂鼓。
忽地,白夜徒手摺斷香爐中燃燒的線香,天與地與人各拋一根。
三根線香往不同的方向飛馳而去,地上的嵌入泥土,人間的豎立在吳邊身上的薄被,天上的直直殺入雲層。
線香抵達雲層的一瞬間,悶雷聲再次響起。
不同於上一次困獸低吼般的悶雷,這次的悶雷,竟像是人間用於征戰的火藥。
爆炸和殺生同起,人血與屍塊橫飛。
風突然刮起來,裡頭不知是帶著桂花的甜味還是人血的腥味,挽南他們聞著,卻有些想昏迷。
雲層中忽然裂出縫隙來,縫隙裡有光,泛著輕微的銀紫色。
挽南暗暗驚了驚,瞧得眼睛一陣失神。
誰也沒想到,白夜竟敢引雷。
眼皮有些沉重,挽南四下看了看,兩個小道童早已暈倒在地上。
吳夫人倒在太師椅上不省人事,狄鹿和瑞宋四肢無力的靠著椅子,心頭還在用力掙扎,人卻像在桎梏之中,難以求救。
手上忽地一疼,挽南艱難的扭頭看向閉著眼的陳三願和扯呼,遲鈍的腦袋總算接收到訊息。
又是一疼,挽南甩甩腦袋,扔掉些頭昏腦脹,人清醒許多。
等她再次抬頭看著天空的時候,不用陳三願暗暗再捏手臂,人卻也陡然清醒。
天上烏雲密佈,如同一個巨大的容器。
容器之間不僅張揚著成千上萬銀紫色的細細流光,竟然還盛滿了無數奔著雲層裂縫想要逃跑的魂魄!
官城的魂魄,不止三十條!
“快攔住他!”挽南過了好半晌,才在大風中找到自己的聲音。
說話間她越過吳夫人,給了瑞宋和狄鹿一人一腳,直接將人痛醒。
隨後便拔腿衝進院子,隨手抽出一棵掛著旌旗的竹竿,瞬間迎著白夜手中舉向天空的木梭劍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