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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
身側傳來一聲輕喚,陸判側首,只聽鬼差道了句:“那人又來了”
順著鬼差的手勢回頭看去,陸判沉著的臉上溢位一聲難得的輕嘖。
只見原本只餘三兩鬼魂來回的魂橋上突兀地爬來一人,頗有些慘烈。
慘烈便罷了,最令人著急之處便是:那是個人。
中元每歲俱存,但進出者卻只三類,一類死魂;二類獲批之生魂;三類擅闖之生魂。
無一例外,都是魂魄,而非人。
幽都與魂橋向來只由魂魄來往,若是人,便是不用鬼差加以阻攔,他自身,也會消磨在來往魂魄無意識對其體魄與魂魄的廝殺中。
如若不然,眼前人也不至於如此狼狽。
陸判看著爬到他眼前的人,眉目都未動一下,隻手一揮,命簿上便現出此人生平:衛戍,衛國洄城人,年二一,終年。無惡,不善,評中。
看完這一串字,陸判便移開眼:第六次。
隨即又看著傷得不成樣的衛戍,道:“你本不該來,你要尋的人,也不在這兒。”
聽到這話,在魂橋上爬著的衛戍動了動手,強撐著抬起頭,看向高處的紅袍大髯的人,他知道,那是陸判。
衛戍喘著氣,強忍著魂魄廝殺的痛意:“我尋了四國五十六城,唯陵城不可置信。”
見陸判沒有打斷他的意思,衛戍又微微用些力氣,讓自己坐好:“直至今年春日,我收到家中舊物,輾轉至陵城半載,才驚覺或許我要尋的,或許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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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他顫著手整理了一下不堪的衣袍,眼裡像迷霧重獲曙光:“可那又怎樣,哪怕我只是俗界的一個凡人,上不得這魂橋,但這裡有他,我便也爬到此處了。”
話畢衛戍苦澀的笑笑,執拗地看向陸判:“望陸公告知於我,陸更青,到底在哪兒?”
陸判沒說話,此處六百年換一判官值守,他值守在此六百年,眼前人便爬了六次魂橋,次次為了一個名叫陸更青的人。
可那又怎樣?
陸判黑著臉,此事於公,不可說;於私麼,陸判的筆頓了頓,道:“不在便是不在,幽都不拿此等事與你作笑。”
“他留給我的舊物上,有陵城特有之漆料。”聽得陸判的話,便是再不妥,衛戍還是盯著他手中的命簿反問道:“這半載,我訪遍陵城皆不見他,現下唯幽都未探尋一番,如今,陸公三言兩語,如何能打發得我?”
靈魂裡泛著冷意,衛戍說完就無意識地抖了抖。
但這是最後的機會,他斂下眉眼,咬著牙不肯鬆口。
見人難纏,陸判罕見的皺了皺眉。
值守此地六百年,這幽都,倒叫他們一干人等弄的,好似戲臺班子一般。
旋即也不再多語,只判筆一揮,一陣急風向衛戍裹挾而去。
若再不將人趕緊請出幽都,再多半刻,他便會折在幽都。
風很急,裹挾得衛戍的傷口泛疼。
疼著疼著反而讓其腦子愈發清醒,清醒著聽著風裡多出來的一聲言語,是陸判的聲音:“幽都,從不拿此等事與人作笑。”
陵山山陽處,一間破落道觀。
道觀前立著一棵蒼勁古拙的大樹,正正對著道觀,也正正對著道觀門檻上坐著的衛戍。
衛戍坐在道觀的門檻上,眼裡映著古樹百年不變的綠意,神情卻有些呆滯。
眼見著夕陽的赤色一點點墜落,衛戍才終於回過神。
他僵著手從袖袍裡摸出一個小布包,小布包裡頭裝著一個小小的漆葫蘆。
漆葫蘆只有巴掌大,很是精緻。
上頭細細染著赤色的漆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