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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會兒,情況卻發生了轉變。
他無法判定陰煞之氣的位置和程度了。一切化為烏有。
彷彿有一層無形的屏障,將它們分隔開來。
賀景臉色有異:「這像不像是……」
話沒說完,那道奇異的屏障便向他們碾壓式地鋪展過來,將他們一同容納入內。
賀景想說的是:這像不像是秘境的入口。
末日裡出現的秘境,善惡優劣各有評判,一直都是沒有標準的。誰都不能很肯定地說上一句:有機會進秘境就一定是一件好事。
至少,這次就不是。
賀景和封堯同時心想:因為滿城的邪物裡,恐怕有大半跟他們一樣進入了裡面。
這又是一個特別的空間秘境。
很亮。
亮得人睜不開眼。以至於不得不將眼睛閉起來,全靠聽力和嗅覺來判斷和摸索。
賀景適應了很久,終於在一滴生理淚水淌下後,看清了周遭的環境。隨即,他展現了訝異的表情。
面前沒有邪物,沒有死屍,沒有任何人。
而是隻有一塊平坦的綠地,絨絨的綠草生機勃勃,上面鋪了一張藍白格子的餐布。餐布被各色噴香誘人的小吃和水果擺滿,連顏色都搭配得極其好看。一隻白色的蝴蝶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蹁躚自在地繞著餐布晃了一圈。
訝異過後,對著本該溫馨美好的場景,賀景漸漸沉下了臉。
他不知道秘境裡的東西在耍什麼花招,竟然有本事讀取他小時候的記憶,把他與父母在小公園春遊野餐的情景復刻,原樣照搬到了他的面前。
是想引他情緒失控,還是想令他在充滿回憶的景象下放鬆警惕……不管接下來還有什麼花樣,賀景不會讓它如意。
彷彿是見少年許久沒有動作,場景變了。
還是那麼大一塊地方,綠地轉化為普通的硬土地,一塊磨損掉色的床單有些歪扭地躺在地上,上面雜亂地放置著許多零碎的東西。有外殼變形了的牙膏,幾板淡黃和白色的西藥片,皮質帶絨球的女式手套,一包撕過口子少了幾片的衛生巾……還有一疊邊緣打著卷的符篆。
賀景冷眼看著,意識到了這是他夢境裡前世的經歷。
與前一場沒有人跡的景象不同,以這處無人問津的貨攤為中心,一大片邊緣動景開始擴充套件躍動出來。
熙攘之中,賀景看見了盤坐在地攤上的自己,以及……不遠處叼了根草稈在嘴裡的封堯。
這還是第一次,賀景清晰地在前世的記憶裡看到他。
少年顴骨消瘦,嘴唇少有血色,像是剛剛大病了一場,稍長的頭髮被風吹得有些亂。但看情況,攤子上的符篆是他親手所制不久,能動用靈力,也說明病好的差不多了。
男人彷彿只是看著,他看得專注,少年坐了多久,他就盯著瞧了多久。
鮮少有人在少年的攤子邊駐足或問價,他也不主動招攬生意,表情始終一個模樣,不冷不熱的。
直到,一個國字臉的中年男人,悠哉哉地在少年面前停下。他居高臨下地打量少年,就像是在打量一件商品,裡面有著直勾勾的貪婪。
「賣身嗎?」語言同樣輕佻直白。
「不賣。」少年似乎習以為常,連一個眼神都欠奉,直截了當地回絕了他。
「這日子多苦?你一個外地人。」國字臉不放棄,把攤面上的東西隨意撥弄,「聚居地裡,最不歡迎外地人。」
少年像是沒聽見他的話一樣無動於衷。
國字臉露出一口黃牙,自顧自地:「長得不錯,得跟個好的,才有好日子過。你跟人了嗎?我看沒有,否則不會過得這麼寒磣……」他邊說邊接近少年,話越說越不堪入耳,「記得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