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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景想了想,道:「晚些我做道蛇羹,給你留一份。」
「哎。」沈一高高興興地應完,最後又把復元丹和清氣丸的庫存拿去了一些。
待他終於離開,兩人偶然對視一眼,又不著痕跡地移開。
賀景一樣樣地把要用來做蛇羹的東西備齊,放到賀父搭建的小灶上,也不轉頭,思慮了一會兒,開口問他:「你剛剛,是想跟我說什麼?」
封堯一步步走近少年,在恰當的距離停了下來,伸出雙手,對著少年的背影虛虛地做了一個擁攬的動作。
他的聲音帶著剋制的溫柔:「我想說,你的誇讚讓我心花怒放。」他想,還不急。
賀景的動作微頓,啟唇道:「是嗎?我總覺得不是。」
賀景承認自己在情感的問題上總是會表現得遲鈍一些,甚至以逃避、拖延的態度去消極面對,很少正面去表達和驗證。
但這世上有這樣一個人,重獲新生的第一件事,就是跨越千里來找自己。即便表明了沒有過往的記憶,仍堅持在一路上對他數次護持,甚至以生命冒險相救,事事毫無保留的信任,無微不至……他不痴不傻,有心有眼,怎麼會繼續將這一切忽視下去?
賀景忍住內心不受控制的顫慄,很想求得一個真正的答案:「你跟我,曾經只是朋友的關係嗎?或者,我們……」
封堯的呼吸早就在少年反問他時就錯亂了,一直以來刻意壓制的情感如潮湧出,堵得心裡又酸又漲。他在心裡說:別等了,不等了,等不及了。
在賀景偏頭轉身的那刻,他直接向前挨近一步,把人直接擁在懷裡,沙啞的嗓音近在咫尺,幾乎是在人的耳邊呢喃:「戀人,我們是戀人。」
「啪」地一聲,一本書冊掉落在地。
賀楓的眼睛瞪得老大,什麼也沒聽清,卻看得清清楚楚,整個人都呆了,像塊木頭一樣望著面前交疊著抱在一起的兩人。
「哥哥,我回來了。」賀楓的語氣極虛,撿起冊子,正巧看到自家哥哥輕輕一掙便從封堯的懷裡離開,心裡更虛了,「我,我跟詩琦在她家寫作業的,回來晚了。」
賀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注意到了當前的時間:「你去了將近三個小時。」
封堯在懷抱空了的一瞬便感到一股悵然若失,同時惴惴不安。他不後悔把話說出來,也不期望立馬得到什麼回應。
只是內心由衷產生一股對賀小弟的怨念:真會挑時候,反正也晚了,怎麼沒跟人小姑娘一起再多聊聊。
賀楓根本沒寫作業,又貌似撞見了很了不得的事,雙倍的心虛下只能縮成一團,急急喊了句「我還有功課沒完成」,就往隔壁屋去了,雙腿可以說是跑出了殘影。
封堯咳了一聲,裝模作樣地埋怨:「這孩子,走路都不帶音兒的。」他輕撫手臂,某些觸感似乎還停留在手上,四處看看,總算想出了轉移話題的辦法,「做蛇羹是吧?我來給你打下手。」
賀景微垂著臉,眉頭皺了一會兒就鬆開,說了句再次讓封堯感到心律不齊的話:「戀人之間,就是會一起做飯的嗎?」
「是、沒錯。」封堯手都不知道放到哪裡了,隨便抓了一隻鍋鏟過來,怔怔地應和,「我們從前經常一起做。」
賀景點頭:「現在也可以。」
一句略帶歧義的話被兩人同時暗自咀嚼,卻什麼異常都沒發覺出來,兀自臉熱,心跳。
梁芮最先下班,看到的就是他們一起在小灶邊忙忙碌碌的樣子,你遞我拿的,十分和諧。
唯一一點不足的,就是灶臺太小,兩個成年男人擠在一塊兒顯得很施展不開。
「在做什麼菜呢?我老遠就聞見家裡開夥的香味兒了。」梁芮笑著問。
賀景回頭答她:「是沈一送來的